酒性与众人宴饮,说不准宴后就会去哪个宫里留宿,若能一响贪欢,再留下子嗣,一举登上皇后位,也未可知。 没一会儿,便有宫女搬上古琴,容雅纤纤玉手轻轻一挥,琴音破孔而出,梁皎月的歌声紧接着跟上,而后脱下外衫的良妃便在众多舞姬的拥护上翩翩起舞。 三人配合默契,只怕是私下里偷偷排练过的。 如此可见,娴良淑德四妃,除了娴妃萧闻音,其余三人都是和容雅同一阵营的。 裴栾靠在龙椅上,只面无表情的喝酒,他目光渐渐迷离,就连看人的眼神都似是没了焦距。 余下的嫔妃不少皆露出焦急之色,然而却并无旁的办法,就在这时,坐在秀嫔旁边的婉嫔竟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她似鼓足勇气要上刑场一般,端着酒杯走到裴栾面前,身子袅袅地行了一礼。 “皇上,嫔妾是武威郡守之女,入宫以来,第一次得见天颜,三年前武威被匈奴所困,是皇上的粮草和兵马救了全城百姓。妾自知出身浅薄,可对皇上却心怀感激,只好以这一杯酒报答陛下救命之恩。” 婉嫔紧张急了,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酒杯里的酒更是因身形颤抖撒了出来。 然而裴栾静静看她一眼,竟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还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容雅的琴声因此弹错了一个音,淑妃的歌声良妃的舞姿,也都跟着一顿。 一群女子使出浑身解数讨皇帝欢心,却不如一杯酒来的直接。 婉嫔也未料到裴栾竟会如此对她,一时愣住了。 她坐到裴栾身边,浑身紧张地几乎僵硬。 裴栾却并不在意,又饮一杯酒。 “皇上,冬日里饮冷酒……”周如海忍不住劝道。 “闭嘴。”裴栾冷声把他的话堵回去。 而后,他懒懒地扬了扬下巴,问婉嫔:“坐在你后面的那两个是谁?” 婉嫔愣了愣,结结巴巴答道:“是秀嫔和静嫔。” “静嫔……”裴栾看了一眼赵鸢,“似以前见过,她是谁家的女儿?” “是……是骠骑将军沈熊之女。”婉嫔说着,心里却是一阵微妙地感慨,今夜后宫的女子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不知皇上恐怕根本连她们是谁都是不晓得的。 “静?”裴栾轻笑,“也不知是谁起的封号,朕想起来了,此女的嘴甚是厉害。” 周如海尴尬地低头看鞋,理论上讲,封号都是皇上您起的啊。 此后,裴栾再未说过一句,也不再理会身边的婉嫔,直到容雅一曲毕,裴栾才转头对婉嫔说道:“你回去吧。” 婉嫔只好福了福身子,在诸多女子羡慕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容雅的脸色却颇为难看。 她曾经离裴栾很近,他们自小相熟,青梅竹马,后又有了婚约,直到赵鸢横插一脚,坏了他们的婚事。 此后容雅回到南方祖宅,后来裴氏满门被灭,她再见到裴栾,他一心一意只余下复仇,她想同他亲近,他却已疏离。 再后来,裴栾起兵,登基,后宫里理所当然是她容雅最大,可他不给她后位,更不肯亲近任何女人。容雅不知道,他和赵鸢之间,到底发生什么,却明白,赵鸢这个女人,在裴栾的生命里留下了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她也好,旁的什么人也好,都再也不在他眼里了。 可她不甘心啊,多年等待,举族倾力支持,难道还换不来这男人的一点感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