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溪确实很久没有见外婆了,点了点头,“好。” 周黎说:“妈妈先去上班了,你在家收拾下衣物,自己买车票过去,我就不送你了。” 周黎匆匆离开沈晏溪卧室之际,想到什么,又回到沈晏溪书桌旁,捏起被放在沈晏溪书桌上的信,“这个妈妈帮你处理掉,你还小,上了大学也要好好学习,别学着别人天天想风花雪月的事,以后结婚妈妈会帮你好好把关,乖!” 卧室门被轻轻带上,客厅里面响起尖锐杂乱的咚咚声,周黎此时应该已经换上高跟鞋要出门了。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又被嘭地一声关上,应该是有穿堂风,没注意。 终于安静下来,卧室里面落针可闻,被沈晏溪随手挡在素描画上的是一本英文原版书籍,周黎给他买的。 沈晏溪趴伏在书桌,双手捏着画纸角落。 画上是一座古代宫殿,造型别致,玲珑剔透,宛如仙阁楼台,只是宫殿的中部拦腰一条黑线,黑线正好挡住划掉建筑里面的雕花小窗,一分为二,浓浓的割裂感,突兀地破坏掉画面的整体美感。 沈晏溪盯着黑色线条,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正值盛夏,窗外骄阳似火,草木葱郁,蝉鸣燥耳,沈晏溪在室内正对着窗户的书桌上,小心地擦拭画里窗户上的线条。 *** 晋泽市是一个平均房价只有五六千块钱一平的五线小城市,生活节奏慢也没什么压力,只是经济发展水平比不上一线城市,连带着基础设施也落后一大截。 沈晏溪在长宁市的火车站还能拖着偌大的行李箱坐手扶电梯,坐了三四个小时的火车到晋泽市就只能提着行李箱哼哧哼哧地爬只用水泥砌了一遍的楼梯。 相比于长宁火车站错综复杂的标识牌,晋泽市火车站的结构要简单许多。 沈晏溪没有在里面绕太久顺利地检票出站。 她得先搭出租车到市里面的客运站,再乘大约一个小时的客车才能到巫溪镇的姥姥家。 一路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上上下下的,沈晏溪掌心都被拖杆磨红了。 乡下的路坑坑洼洼的实在不好走,她胆战心惊地听着行李箱咯噔咯噔的声音,唯恐它的轮子被颠掉了。 在经过一个小胡同时,沈晏溪隐隐约约听见猫叫声,抬眼去看,一分神,咯噔一声,行李箱的轮子竟然卡在路面的缝隙里面了。 沈晏溪皱着眉头提溜了几下,箱子没动静,她倒是弄了一身汗。 沈晏溪欲哭无泪,她蹲下来,扒拉着卡住轮子的石头,试着把石头移出来,就听见有说话声。 声音是从她左手边的小胡同里面传来的。 “就是你小子招惹的陈梓月?陈梓月是老子的女朋友,老子都还没有上过的女人,轮得着你肖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粉红色的头发,蒜鼻头,三角眼,脖子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骷髅头项链。紧身牛仔裤紧紧地贴着竹竿似的腿上,脚上踩着一双圆头皮鞋。 他说话时,眼睛是往上看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裸露出的胳膊上纹着大片色彩艳丽的画,表情凶神恶煞的。 沈晏溪见过和他们相像的人,她学校隔壁的职高里面出入的学生很多都是这样的。 下了晚自习,就能看见他们三五成群的网吧门口晃悠,有回家要经过网吧的同学晚上都不太敢一个人从网吧门口走,有人曾经被他们堵着要过钱。 沈晏溪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