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必然也是如此,他低头,他不知道老爷子和三叔之间有什么约定或是三叔给过什么承诺,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踩到了红线。 上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可以算个误会,你说是受人陷害至少还有解释的余地,可这一次,白景暝低头红了眼圈,他知道自己拖累了三叔。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是,老爷子将所谓的罪罚都施加在三叔身上,连开口求情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按照家法,”白景暝没有让老爷子继续等下去,他知道,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到此,他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逐出白家。” 是的,明知故犯。 他没有求情,没有和老爷子说只罚他自己,他也说不出那种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的话。因为他知道,这让只会带来有一个掌嘴,老爷子从他嘴里要听得只是这八个字:按照家法,逐出白家。 似乎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老爷子站起身来,“明天刑堂清场,你,安排好。” 白景暝愣在原地,可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一旦进了刑堂一切都无法挽回,他慌忙起身,拦在了老爷子面前,然后扑咚一声跪了下来,“我错了,我不应该碰。” 老爷子却只是看着他,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了。白景暝低头跪着,却没有了后文。 他想说,这和三叔没有关系,但他心里清楚,他说不清楚。 白景暝咬唇,此时的他无话可说。 他没有办法编下去,他如果告诉老爷子三叔让他戒,是自己没戒,那三叔也是监管不力。他如果说,三叔不知道,三叔怎么不知道?他想把三叔从里面摘出来,但是一句不对,只会惹怒现在的老爷子,可能只会落一个掌嘴,而且打的还不是自己。 “白景暝,你不是主动碰的。”听老爷子这么一说,白景暝猛地抬头,可却见老爷子看着一边的三叔,“我也给过你一次机会。”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能不能....”白景暝的话卡在喉头,他说不出口,作为刑堂堂主的他很清楚,不能。 这次老爷子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也没有等他再说什么,白景暝知道,一切已经没有退路。 老爷子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叔侄两人,白景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今晚三叔跪在这里是因为他,今晚下令掌嘴的是老爷子,可是,导致这一切的是自己,自己才是那个狠狠地扇了他的耳光的人。 他当然记得那晚医院三叔的嘱咐,少抽点。 一侧的白云杉起身,白景暝听到动静,起身准备去扶,可白云杉却一把推开他,这一推重心不稳,膝盖狠狠地磕了一下,白景暝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咬唇跪在了原地。 他看着三叔一点点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拖着步子一步步往外走,他没敢再叫一句三叔,书房里很安静,安静地连白云杉拖着脚走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