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上已经没有了枪声。 “嗯。”白景暝只说了一个嗯字,然后眼神又回到了靶上,确切地说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兴奋还是期待,无论是担心还是狂妄,他将一切都压了下来,轻轻的呼气,然后吸气,瞄准目标,第一枪。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景暝身上,不是因为他打得有多准,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子弹上没上靶都不知道,他们往这边看只是因为白景暝没打完。 第二枪落音,白景暝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全场人的下巴都掉了下来,大家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也太巧合了! 白景暝趴在地上,舔了舔食指,笑得灿烂,不是因为赢了指导教官五颗子弹,也不是因为不用跑回去,更不是因为在大家面前秀了一手,只是因为感觉还在,他喜欢这种自信的感觉,即使这种自信被认为是狂妄,就像以前在基地一样。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的子弹,而且你似乎也没有这个权利。”白景暝侧躺着看着指导教官,“这只是个意外,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指导教官完全傻在那里了,他不明白白景暝为什么要和自己打赌,也不明白白景暝最后为什么不要子弹,更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大一新生会有这么好的枪法,最重要的是在这上面的自信,他很自信。 “你该清膛了。”白景暝善意提醒道,指导教官这才反应过来,举手示意这一组已经打完,然后最旁边的教官下令站起来,白景暝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呵呵地朝后面的安妮走去,“我破坏公物了。” “你踩狗屎了。”安妮觉得这哥哥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应该是好还是坏呢?确切地说是脱靶脱得太有水准了。 “没办法,谁叫我是你哥呢。”白景暝最近说话越来越逻辑深奥,安妮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正如白景暝所说的,大家都认为打断靶杆这件事纯属意外,不是意外恐怕更没有人相信吧。最后一轮打完之后,教官们也领了子弹,打完之后终于可以捡子弹了。 只见教官一声令下,大家都冲向靶场,然后抢了起来,这一次白景暝倒也跟了一次风,但是他是直接往靶纸那边走,显然他对弹壳没有兴趣。 当弹壳捡得差不多的时候,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白景暝的异动,于是跟了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伙竟然在挖弹头,而且已经挖了四五个。 有了第一个就马上有了第二个,不一会儿连教官都被吸引了过来。安妮用手指加木棍学着他哥哥的样子找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大部分人都是一无所获,小部分人挖到了极度兴奋。 “集合!”教官已经下达命令了,但是大家仍旧依依不舍,不舍这堆黄土,不舍黄土里的子弹头。 “你挖了多少子弹壳?”白景暝凑到了安妮面前。 “很多!”提到这一点安妮很骄傲,拍了拍两边的裤袋,收获确实不少。 “给十枚给我?”白景暝倒也是不客气,张口就要十枚。 “那哥你给一颗子弹头给我?”安妮一边弄着手指上的土一边计划着和白景暝的交易,挖了半天竟然什么也没挖到。 “等我把弹头装上去之后,给你一半。”白景暝摊开手掌,安妮开始数起来,“不用数了一共十枚。” “那我给一半子弹壳给你?”安妮觉得自己应该厚道点,子弹壳和子弹头一比一有点坑自己哥哥的意思。 “没事,本来就是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