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一语成谶。 岳枫不敢深入想象,比“调回江宁”——更可怕的事。 - 烂尾楼天台,时闻抱着浑身湿透的江唯一,躲在庞大的铁板水箱,侥幸躲过一劫。 大厦没有供水,但连日来雨水充沛,因此蓄积不少“存货”,时闻深呼着吸,放开有些不清醒的女孩。 他从胸前口袋取下对讲机,调转频道,试图与蒋方取得联系。 江唯一羽睫颤动眸子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时闻苍白清隽又妖孽到了极点的脸,他的墨茶色碎发沾湿水珠呆板搭在前额,精致的面孔点缀出众惹眼的五官,薄唇浅浅张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唯一支起耳朵,仔细辨认。 “江小姐,”时闻陡然放轻语调勾笑,“醒了?” “……”江唯一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闻:“六十六层炸了。” “……”江唯一问,“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他勾勾唇角。 江唯一:“还笑?” “笑是安慰,”时闻若无其事,“我不可能在你面前哭,让你感到紧张。” 江唯一:“……” 时闻:“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六十六层顶楼天台,这样的高度注定使用不了消防云梯,六十六层火势蔓延,阻断了我们所有退路,唯一办法,是期待直升机能够及时救援。” “但如果——”眼前没有任何赘余解释的年轻男人,动作利落放下没有得到回应的对讲机,乌黑眼睫轻颤,“江唯一。” “啊…”江唯一木讷地看着他。 她的脑子一片疼痛混沌,被震感冲击到后堪堪醒来的思绪也不明晰,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眼前的人薄唇一张一合,像是在给她科普法制知识那样的严肃。 “如果我们死在了这。”时闻随手撕下了她棉布长裙的一块裙角,几下动作,将她脸上的脏污和血渍擦去,湿润的棉布轻拭过指印鲜红的脸蛋,他看到女孩微微皱眉,明显是察觉到了疼痛。 “对不起…”他微不可察说。 “对不起什么?”江唯一抬起手指,有气无力的乌龟速度想要去夺他手中的棉布,“我自己来。” 时闻避开,半转过身。 湿润的黑发搭在清隽男人的脸庞,他的眉眼微垂,周身始终有那种处事安然的懒散在,江唯一觉得像是在江畔,她看到了他抽烟的漂亮模样。 现下,时闻伸手去摸口袋,警服里,却没有半根烟。 “……”江唯一斜靠在水箱壁,外界的热浪滚滚和冲击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些,她扯扯嘴角,没什么力气地问,“你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死在了这,然后呢?对不起,然后呢?” “喂,”她越发没有力气,“就算你话说一半,不想说了,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你烟瘾为什么这么大吧?就当是闲聊,免得我再晕——” “解压。” 嗯?很普通啊。 时闻说:“每当我遇到判定不了的事,就会通过抽烟解压祛闷,这几天,我烟瘾尤其大,想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忽然转过了头,懒洋洋的桃花眸子上挑,薄唇似笑非笑,漫不经心掺上了几分意味深长。 江唯一的心脏笃的,狠狠一跳,她觉得有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但奇妙的是现在这一种感觉,尽管是处在水深火热的“战场”中,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