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县令真厉害,在牛鸭村被海浪掀翻后,她立马就下令让我们动身搬走,还找到了个这个样好地方,坐山吃山。” “可惜了隔壁村没听她的……有些倔的啊,非要说神山有灵,我们搬走了会触怒它,死活不愿意走。” “现在……” 她好似想叹一下那些老伙计的结局,却只是怅然的收了声,半响,才讲了句。 “也不想想县令她可是祁灼教出来的!” “能害咱们!?” / 扶苏所在的小城镇。 平平无奇的一天,东海郡众多县令中平平无奇的一员,备受爱戴的县令她在大殿往右绕了一大圈,难掩心焦。 她伸长脖子见无人来传讯,眉头轻轻撇起,背着手往左又绕了又一大圈,好似消停不下来一般。 “报!” 终于有消息进来了,县令松了口气。 但听到手下给她传来的话后,这个曾果断在水灾到来前带着百姓迁地方的县令最近就因为常常思绪过重,而难见喜色。 这会听完从郡守那里传来的消息反倒是更愁了。 “郡守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以精打细算,冷静善辨著称的她第一次怀疑起他人脑袋的构造——绝对和正常人不是一个品种的。 “黄金百两,稻谷万顷?” 她大致算了一下,报出了一个堪称离谱的数据。急的她扑簌扑簌地捏着文件边缘。 就想着撕了它眼不见为净。 这厮胃口也太大了吧? 郡守的治下不止她一个县令。 但她绝对是少数的没有被天灾影响的县令。 看看吧,她都被敲诈了这么多,其他县令岂不如抽筋扒骨,比她好不了几分。 这么一想,她就平静了许多。 “货真价实的白银我们倒是凑不起,但是稻谷这些,加上以前存的粮可以勉强凑个数。” 实在是因为她们的人也要吃饭。 要不是这里田地肥沃,以前龙骨水车刚做出来的时候。 大家对耕地这件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一起在这里开阔了田土,沉迷于体验新农具。 要不然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县令细细想了一下。 她有时候会觉得,这就像是老人们说的一样被神山庇佑着,稻穗饱满,压弯了腰。 但她恨神山。 不如说是恨那些要搭上人命的盲目无知。 下属正要领命。 县令眉头一松,语气轻快起来。 她想到了一个缺德的办法,道:“等一下。” 这亏是非吃不可嘛? 当然不是,她知道,官多贪。 不贪不成气。 郡守从上任起就一直在往下断断续续的收保护费。 可他这会的要求高到离谱,活像是要跑路。 县令相信以法律法规的铜墙铁壁来讲,哪怕不聚众讨伐他的行为,他也是肯定跑不掉的。 就算是他把这些钱埋地下,打算着给自己来上一刀好安详去世让钱财陪葬。 那秦始皇都能让人把他坟掘了!吃了什么就加倍吐出来,甚至可能给他的尸体来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