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岐云摇头:“我在云州长大,那地方又冷又穷,老百姓的粮食都收不了几颗,能吃上大米饭算是最好的事情了。” 严崇有些不可置信:“赵兄好歹是将军府的二公子,也会吃不上饭?” 赵岐云刨了一口饭:“冷到出口气心窝肺管子都冻住的时候,你是皇帝都没用。” 严崇听得咂舌,又追问:“这么冷老百姓咋还守在那儿呢?往南迁多好。” 赵岐云刚要回答,罗喜就到禁军膳房里来,说是公主要见他。 他刨饭埋怨道:“没看吃饭吗?你家公主还有没有人性啊,本公子是狗吗?任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罗喜面不改色:“还望公子不要为难奴才,误了时辰公主生气,大家都难做。” 严崇嚼着饭看赵岐云随同罗喜远去,这位赵公子倒是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入夜,长乐宫点上灯笼。 昏黄的后院中,妱琳坐在凳上手执着木勺,搅拌桌上青色莲花瓷罐里黏稠的液体,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纱衣,绸缎似的头发只用木簪子松散地别着,石桌上还摆着几盘糕点茶水和一盏美人灯笼,月湘和含香伺候在一旁。 他穿着禁军的黑白银色盔甲,烛光投射在他的甲胄上熠熠生辉,他身姿挺拔丝毫不像趴跪了几个时辰的人,头盔下那张俊俏的脸额头突兀地肿着青黑,有些可怜又好笑。 妱琳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过来。” 赵岐云闻言走到她面前来,正准备拉她旁边的凳子坐下,被她横了一眼,便自觉地跪下。 妱琳搅弄着罐子里的东西道:“把头盔摘了。” 赵岐云皱眉,脑袋肉眼可见地往一旁躲,不会吧,还来?他反复想今日种种,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让她上火啊。 妱琳敲了敲桌子拉回他的思绪,他咽咽口水,慢慢地摘下头盔来,眼珠子滴溜打转,随时准备着抵挡妱琳的攻势。 她倒是不知道赵岐云心里的小九九,命月湘和含香拨开他的头发,前几日被她砸的那道伤口原本结痂了,今日他戴着头盔倒是又有些磨破,她的两个侍女便取了青罐里的液体涂到伤他口上。 “这药有些疼,但胜在药效不错,止血祛瘀结痂,你这皮外伤三五日包好。”妱琳说道。 她嘴里的有些疼,却是疼得赵岐云龇牙咧嘴,月湘和含香不敢再涂,待他消停些才又沾药抹在他额头的青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