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萧柏阳已开府立院不能再继续住在宫内,陪妱琳用了晚膳便出宫回府。 临走前还吩咐她梨花宴那日别又穿全身的白色,娇娇嫩嫩的小姑娘还是穿得鲜艳些才好看,她不情不愿,萧柏阳便以送她三只玉毛小兔为贿,才让她堪堪答应。 入夜后,妱琳卸了钗环散着头发靠在窗边,她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在椅上,歪头看外面明亮的月色,于掌事给她拿了条薄毯子盖上。 “姑姑可是有话要跟我说?”妱琳问,于掌事欲言又止的样子分外显眼,她本想装看不见,可是目光太热烈她没法儿做到无视。 于掌事听她先开了口,便小心地接道:“如今太子与三殿下争权,公主与三殿下如此交好,只怕有心人借此作筏。” 妱琳并未说话,淡淡地看着于掌事,月光洒进殿内,照出一地惨白来,于掌事自觉失言连忙跪下。 她摊开手心,手中赫然躺着那枚平安符,是啊,皇子争权,沾染就再也洗不掉。 “姑姑,我若选了三殿下,你会如何?”妱琳歪头问。 于掌事不假思索道:“奴婢自然与公主同进退。” 妱琳静默了几分钟,赤脚下塌扶起于掌事,慢慢道:“姑姑无需忧心,和三殿下往来,我知晓分寸,定会护住长乐宫的大家。” 她的眼神那般坚定温柔,于掌事刹那间便泪眼婆娑,拉住妱琳的手哽咽起来,低头又见妱琳赤脚怕她受凉,急忙抹掉眼泪,叫了月湘、含香进来伺候,一屋子主仆吵吵嚷嚷。 月上梢头,冀王府书房里,一个黑衣菡萏纹面具的男人单膝跪在萧柏阳面前,他身形健壮,宽肩窄腰,身后别了一把黑柄长刀。 萧柏阳坐在桌前,把玩着一串青色念珠,徐徐问道:“都安排好了?” 面具男答道:“按您的吩咐,一应事务俱已准备齐全。” 萧柏阳点头,把念珠对着烛光细看,状似随意地问:“你说母妃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面具男道:“殿下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贵妃娘娘。” 萧柏阳自嘲地笑起来,他知道这不过是骗自己的借口,可是为了大业,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即使牺牲的是他最爱的妹妹。 他的目光在烛火中逐渐冰冷,拿着念珠的手用力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