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架上,又回到了院子里。 \"阿鄢,今天怎么不急着看书了?\" 嫣雨正刨着土,埋下了几颗种子。\"爷爷,学习嘛,劳逸结合。\" 没到正午,日头还不毒,院子里的大树也遮了一部分太阳光。祖孙三人每人一张躺椅,摇着扇子谈天说地。然后,嫣雨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在微微晃动的躺椅上偏头睡了过去。 \"这丫头,鼻头上还有泥土呢。\" 奶奶压低了声音,\"老头子,走,我们李老太那买个土罐煲汤,之前那个裂缝了。\" 爷爷摇了摇扇子缓缓起身,走到奶奶跟前,说:\"昨晚做了个梦,记不得了,但是觉得是个吉兆,总感觉有好事要发生。\" 奶奶也懒得理爷爷时不时的梦境学说,掺着他往大门口走去。 陈弋安走走停停,看着街上的一件东西就勾起他星星点点的回忆。 终于,他站在了一所做梦都想回来的房屋前。陈弋安觉得房子和之前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旧了些。铁门外不知何时立了一个绿色漆皮的信箱,水泥墙体上钉着块铁皮,上面写广汇花园173号。 往门口多走一步,陈弋安的心也就更纠了一些,他内心愧疚,这么久明明可以回来,但是都克制自己没回来,没有电话联系他们。 这个长相优越,五官分明的大小伙子,鼓了好大的勇气,抬起右手,正想敲门,伴着有些模糊的说话声,铁门从里面打开了。 三人相对,皆是一愣。空气寂静,时间停滞。 爷爷奶奶老了瘦了太多了,满头白发,肩背佝偻。这是陈弋安看到二老后的第一感受。 爷爷奶奶开口问他找谁,又不可思议地轻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眼中闪闪的泪光已经出卖了他们,这是他们的孙儿,是阿圆。 \"爷爷,奶奶。\"陈弋安开口,\"我回来了。\" 爷爷蹒跚着往前走了一步,陈弋安快一步扶着他。猝不及防的,陈弋安被拥在他怀中,紧紧地,狠狠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爷爷一直呢喃着这四个字。 买土罐的事就暂时搁置,陈弋安的爷爷奶奶已经高兴得不行,幸福得直流眼泪,领着陈弋安进家门。 陈弋安跨到院子里,还没来得及看一下他幼年时栽种的桂花树长得怎么样了,眼睛就被院子里躺椅上的人吸去了目光。 陈弋安看到嫣雨的时候眼睛一亮,一抹怪异的情绪在心里飘过,有种抓耳挠腮的痒。 小姑娘穿着一件纯白长裙,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从树叶间隙里穿透过来的阳光散在她毛绒绒的丸子上,撒在她红亮透润的嘴唇上,打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整个人白得很,圣洁得很,就是一朵不可攀折的莲花。 \"爷爷,奶奶,这是,哪家来过来玩的小姑娘?\"他看着两位老人,缓缓地问出这个问题,还没从这偶然中回味过来。这问题一出,他凌厉桀骜,透着生人勿近的脸上多了几丝呆萌相。 陈弋安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睡得不怎么沉的嫣雨听着声儿也醒了过来,扶着摇椅坐了起来。 嫣雨迷蒙地睁开眼,就看到了昨晚巷子里见到的男的,她整个人震惊到了,湿漉漉的眼睛里蕴藏着一些震惊,很多丝戒备,她腾的一下站起来,速度太快,以至于眼前突然一抹黑了一会儿。 \"爷爷,他……\" 话还没说完,奶奶走过来牵她,安慰似的拍了拍,说:\"这是哥哥,阿圆,陈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