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所以,北条康种才不明白,义银为什么不从房总武田两家这边寻找突破口? 房总武田两家与里见家关系最疏离,绝不会为里见义弘拼命,是最容易突入的口子。 义银还没说话,一旁的井伊直政已经冷笑讽刺道。 “驻扎真间山的土岐正木皆是里见家宿将,与里见义弘关系更加亲密。 如果我们从须和田的房总武田两家入手突袭,真间山的敌军反应过来之后,一定会全力支援里见义弘,派兵与我们周旋到底。 反之,则不然。 我们如果是从突入真间山,与里家麾下主力鏖战,须和田的房总武田两家必然犹豫观望,我们面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抛弃战马军备,急行一夜,我等不管是武器还是体力,都已经十分匮乏。 虽然敌军刚欢庆结束,上下疲惫松懈,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一战之力。 黎明时分,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杀穿敌阵,攻入国府台,拖得越久越没有胜算,所以圣人才要避弱择强。 只有一鼓作气突破里见主力,引发各家观望自保的情绪,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还需要圣人费口舌为你解释?” 井伊直政口气冲的要死,但北条康种却是点头沉默。 自从过了河,井伊直政的面色就没好看过,脾气更是越来越坏。 作为近卫亲信,看着义银自陷险境却无可奈何,井伊直政的心态早爆炸了,这会儿看谁都不顺眼。 北条康种也不计较,扪心自问,这事放在自己身上,心情一定比井伊直政更糟糕。 义银亲手牵着北条康成与北条康种过河,与北条少壮派并肩同行而来。 北条诸姬已然是激动万分,以前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此刻心中唯有感恩。 井伊直政紧张圣人安危,出言不逊,北条诸姬也不会计较。 反倒是义银瞪了井伊直政一眼,对她莫名其妙的迁怒她人,很有意见。 井伊直政被义银瞪着,抿嘴低头,心头不忿。就因为不能责备圣人,她才会迁怒她人,无能狂怒。 自古以来,哪有圣君亲临前沿,带着两三百人突袭敌阵的道理?这是麾下大将都死光了吗? 义银这次出动太快,让所有麾下重臣都猝不及防,身边仅有的井伊直政拉不住他。 但井伊直政心中已然狠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和蒲生氏乡以及斯波家各重臣打小报告,以后绝对不会再给圣人乱命胡来的机会。 义银这会儿还不知道,井伊直政心里打着大逆不道的主意,要联合斯波诸姬限制他的行动。 他只是看了看天,说道。 “快天亮了,各人检查刀枪兜胴,准备出发。” “嗨!” ——— 真间山下的树林中,义银望着前方小丘的袅袅烟火,那是昨晚通宵达旦庆祝,刚刚熄灭的篝火。 国府台与真间山的直线距离只有八百米,即便算上翻跃小丘的上下坡度,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米。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然到来,一夜行军的二百八十余名姬武士已是疲惫不堪。 她们的手中只有简单的刀枪,身上的兜胴为了渡河行军,卸掉了护膝护肘等处,看起来残缺不堪。 义银看向身后诸姬,挺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