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长政心口一沉,虽然不愿想起这件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城下町闹什么呢?” 市君倒是看起来很开心,笑嘻嘻说道。 “无非是流言而已。 京都不愧是将军脚下,幕府中枢,这里的人胆子真大,连大御台所都敢编排造谣。 说他在尾张为了报灭门之仇,陪织田殿下睡觉。还陪出兵的武家睡,因为担心对方不尽心尽力。 还有还有,说他为了稳固家业,笼络手下是一个个睡过来,斯波重臣都上过他的床。 好多谣言呢,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可真有趣。” 市君对斯波义银原本就反感,看到他在京都城下町名声狼藉,心中窃喜。 不过是一个男表子,装得冰清玉洁,骨子里就是一骚货。哪个女人瞎了眼,会看上这等放浪的男人?残花败柳,丢人现眼。 她说得带劲,却没发现自己的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浅井长政一拳砸在榻榻米上,砰的一声,吓得市君花容失色。 “长政。。你怎么了。。” 浅井长政眼珠泛红,紧咬下唇。她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北近江之主,但在这场京都博弈中,并没有站出来说话的份量。 足利义昭,斯波义银,织田信长之间的争斗,她只能站在织田信长一边,默默看着斯波义银受辱。 一想起那些污言秽语正在伤害自己暗恋爱慕的男人,浅井长政就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了家业,她已经答应了织田信长,配合她对藤堂虎高下手。 她真的不知道,藤堂虎高之死对斯波义银的打击会有多大吗?她当然知道!可在家业与爱情之间,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了眼一旁担忧看着自己的市君,浅井长政露出苦笑。 早在娶市君之时,她就已经没有了爱慕斯波义银的资格。她早已选择了家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斯波义银在幕府政治漩涡中被伤害。 浅井长政忽然感觉心灰意冷,京都这个肮脏的政治泥潭,她是一一刻都不愿意再呆了。 “市君。” “嗨!” “我们走吧,回北近江,回小谷城,回我们的家去。” 市君心中并非没有感觉,但看见浅井长政脆弱的模样,她又说不出伤她的话。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 “好。” 望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想起她在为别的男人黯然神伤,市君心底酸楚泛滥。 他到底哪里好了。。他就是一个男表子。。 市君在尾张长大,当初织田信长与斯波义银之间的风言风语,他并非一无所知。 看到妻子心疼那个不贞的男人,市君只觉得自己嫉妒欲狂。 就陪着妻子离开吧,离开那个狐媚子越远越好。那就是个妖精,该死的玉藻前转生! ——— 典礼已过,京都事毕。 浅井夫妇向织田信长辞行,上表幕府将军,恳请回领。 而此时,幕府上下已经没人在意浅长政的离开,都在关注京中的谣言。 随着谣言的发酵,义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图穷匕见之时,已然不远。 ——— 斯波府邸,内院。 高田雪乃默默拉上门,看了眼身边一脸担忧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