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傅明也沉默。 想来也是,临阳傅家的公子怎么会住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还穿着破布衣衫。 她忘了,她自己也是雄踞一方的将军之女。 赵云端眼睛常常是弯弯的,她的眼皮上有颗黑痣,垂眸便现,抬眸便隐。 她拿过傅明也手中的笔,垂眸写到: “云端。” “这就是我的名字啦。”赵云端将草纸放到傅明也手心。 她的字龙飞凤舞,潦草极了,不像寻常闺秀爱写的簪花小楷。 只听她说: “世上男子名姓多是两字足以,而女子多是三字。” “如今你我相反,那不如你叫我夫君?” 傅明也将纸笔一搁,迈着急促的步子走出房中。 赵云端没急着追上前,去傅明也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旧衣穿上。 她刚走出门,便见着傅明也坐在廊下,继续着手中的活。他的手指纤长灵活,竹条在他手里宛若一条青蛇,他的脚边已有好几个编好的成品。 他身上的衣袍短,坐着更是短一大截,不像长袍,倒像是妇人做饭时的罩衣。 赵云端靠着廊柱,好奇地看他手中的动作。她站着,低头便能见到傅明也毛发茂密的头顶,如墨缎般好的头发,却被他用一条破布发带系着。 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许是感受她直勾勾的目光,傅明也抬起头来,狐疑地看向她。 “我那衣服脏了,从柜子里拿了件你的旧衣。”赵云端解释。 赵云端再落魄,也是第一次穿破成这样的麻衣。 傅明也拿过地上废弃的一截竹条,在地上写到: “乱翻。” 赵云端双手抱胸,傲慢地解释道:“我可没有乱翻你的柜子,就拿的最上面一件。” 他听着她一边嘀咕一边走去灶房:“夫妻本是一体,我就是翻了又如何......” 傅明也失笑,实在是无可奈何,又继续编着竹篓。 赵云端刚踏进灶房,便看见锅里盖着东西。揭开盖子,锅里温着的是一碗没几粒米的白粥和一只煮熟的地瓜。 她跑到门边,向傅明也道谢:“多谢你,但......” “我吃不饱。” 赵云端昨日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怎么进食,此刻见着食物才觉胃口大开。 傅明也循声进了灶房,又从柴堆里翻出两只地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似乎在问: “够了吗?” 她莫名有些羞怯,解释道:“平日我吃得也不算多。” 傅明也将地瓜洗净丢进锅里,加了点柴,又烧了起来。 他默默摸着怀里的两个珠子,盘算着,能抵她多少费用。 趁灶里燃着火,赵云端从屋里拎出她的凤冠,将凤冠上的珍珠、珠翠都扯下来揣进怀里。 她挑了几块还有火星子的木块夹出来,丢在地上,又将凤冠一角放到火星子上。 “诶?”赵云端疑惑道,“这金子怎么不熔?莫非是假的?” 傅明也走进才看到她在做什么蠢事,又折回屋里取了纸笔,写到: “真金不怕火炼。” 赵云端恍然大悟,将凤冠捡起来,问他:“那我想把它打成金豆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