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呆下去,今儿来便是讨了爷和夫人的示下回老娘家去,留在此处没得给主子添堵。爷愿不愿意,服侍一场做奴婢的心中都只是主子的恩情,断没有怨的道理!在这里跟主子磕头,求主子恩爱和睦便是对我的赏赐了!” “啪嗒”东西落地的声音,屋内静了只余苏锦的哭声。 “悍妇!”周彦邦捂着头、铁青着面色,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满地呆愣的下人,林初兰爬起来就往屋里冲。苏锦哭的眼红嗓哑,钗簪掉落,仿佛被玷污一般。看到林初兰救命稻草般的死死抱住,不肯撒手。满地的碎瓷片子,粉末汁子,扔在地上的鸳鸯枕,合欢被…… “他没打你吧?”林初兰心里眼里只是苏锦,上下检查一番,见她无异样便放下心来。苏锦只顾呜呜哭,问什么也不说,指了指地上的花鸟金银熏球。那是个银制的放在被子里熏香的球,握在掌中球般大小,苏锦摸到什么就扔什么,恰巧摸到这个就照着头砸了过去。林初兰这才明白,方才周彦邦出来为何要捂着头…… “嗐!祖宗,你是活祖宗呀!那也是能混砸的!” 见她哭成个泪人儿,现下劝什么说什么也都听不进去。心知大爷没成,又恨她倔强,只等过了这阵儿再慢慢的劝。只得先打发人收拾屋子,给苏锦梳妆匀面。林初兰愁的无法,后头怎么办呢?顾不得了,后头再说吧…… 周家的院子特别适宜此种信息的成长,不,是疯长!周家的石头生颜草生耳,丫头妇孺连同一砖一瓦一颗沙砾,像极了饥渴的草木,仰着头、张着口迫不及待等着雨露的滋润。于是消息像生了腿、长了翅膀、春风化雨一般润物无声,趁着风吹入每个人的耳眼中生根、发芽、茁壮、参天。苏锦是新妇,遇见了万年的‘冷面阎罗’大爷,加之刻薄的婆母和刁钻的小姑,她注定是‘备受瞩目’,一举一动皆是这府上茶余饭后的‘开胃汤’‘下酒菜’。众人都等着瞧好戏,果然不辜负,好戏连台。才同周玉汝大战一场,硝烟未散尽,‘夫人把大爷打了’此消息如平地惊雷、像正月里炸裂的烟花,登时散布在周府上每个角落。 “大爷院里闹了起来。” “大爷和夫人闹了起来。” “听说是大爷和夫人拌嘴。” “嗐,小夫妻!” “大爷和夫人打了起来!” “真的假的?” “夫人把大爷头砸了!” “啊?” “砸了个窟窿,开瓢了,血水直冒!” “天爷哪!那可是大爷呀!”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苏锦的威名算是远扬了!如果说同周玉汝还能获得一些支持和同情,那么同周彦邦只留下惊愕和一众人的下巴颏子。 “不走不走,我说不走就不走,你这丫头怎么不听人劝!谁同意放你了?老爷、老夫人还是大爷?”孙姨娘拉扯着正在收拾包袱的春蕊,守着门拦着道儿不许走。一幅宽的包袱,春蕊往里放,孙氏往外拿,春蕊还放,孙氏干脆把包袱皮都扯开。 “姨娘别犟,那日在他们房里说的清楚,我若不走,这府上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何况大爷、大爷不愿意,嗐!”春蕊又羞又气,一把夺过包袱背身捂脸哭了起来。 “也怪你,他两口子拌嘴与你何干,哪怕他们吵翻天你听着便是,偏凑过去添堵。你是过了明路的姨娘,是夫人当着众人应允的。定是那丫头后悔了,从中作梗。你听我的,跟我走,咱们去找大爷,他若愿意,看夫人还有什么脸!” 说着便强拉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