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因为什么,月蝉这丫头平时不言语,不是个烈性的,就算是撵出去,也不至于寻死?” 卉香声音更低了; “她是从二爷院子捆了出来的,有人听到,听到……” 两颗脑袋压的低低: “她喊她不服,她恨,说二爷狠心!多半是,是……” 是因为男女之事! 卉香不说春蕊也心领神会,既然是刁妈妈出面,那肯定是夫人的意思;夫人为何动怒至此,对个丫头如此不留情面…… “上次来家里的卦象先生说是看风水,其实是来驱邪祟的;说那院子不干净,总有人路过跌一跤什么的,所以连那院子都封了!” 春蕊听下去只觉得汗毛孔都竖起来,月冷星稀,本来凉爽的风也觉得阴风阵阵。 “夫人瞒的死死,可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赏了银子发送了,可月蝉的小命却没了;她是咱们府上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老子娘兄弟一概全无;只有一个又聋又瞎的干娘。也没人替她伸冤,她才多大啊,真是可怜……” “二爷是夫人的眼珠子,必是跟二爷有关,夫人才大动肝火……” “姨娘来了,姨娘还没睡呢!若有事请丫头传便是,何苦大晚上自己跑一趟!” 两人见孙氏来了,慌的收住话题,连忙起身请安。 孙氏冗长的身段,见丫头给她请安,眉开眼笑。 “我来看看大爷,姑娘守在这也辛苦了。” “姨娘说的哪里话,服侍爷是我们本分,姨娘快请进!” 热络的打帘子请孙氏进去,端茶倒水再无他话。孙氏心里一直有些怕这个儿子,和其他人一样,怕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怕他洞悉的眼神; “我儿总这么晚吗,这样熬下去伤肝又伤眼睛,要早些歇息才是。” “我儿真是用功,老天开眼,必中个状元,不枉这一身的才华!” “你今儿醉了没有?丫头们有没有服侍你喝醒酒茶汤,若没有,我那里有,我叫丫头去端。” 这个娘可真是烦!烦不胜烦! 她是丫头出身,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人说她的福气都在这个‘好’儿子身上,可儿子太好了也不好;比如现在,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也不见他有回应;她知道,儿子跟她毫无语言,碍于母子情面才能见见面;每次都是自己说,他听着,要不就是不吭声,要不就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不知道该谈些什么。 “姨娘有何事?” 他不叫她娘,只唤姨娘; 周彦邦有些烦了,这些恭维的话听起来刺耳,状元?状元是这么容易的!他平生最怕吵,现在更觉得的孙氏聒噪。 “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也有事,这事吧,哎……”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周彦邦最厌人卖关子;极不耐烦,提笔蘸墨,开口送神; “若无事,姨娘请回吧;天黑路滑,带上我这里的几个丫头一起送你回去。” 一篇政论写的正酣,无心同她打哑谜,头都没抬。 “你父亲要给你兄弟议亲,我听说了也去找你父亲商议;你父亲只是说帮你看好了人家,问他是哪家他让我别问,可见是敷衍我;可知十个指头也有长短,做父亲的也太偏心了些;哥哥还没定,就先给弟弟寻人家;哪有弟弟走在哥哥前头的呢?你自小受的委屈还少?其他事情便罢了,这也要抢在头里,可见心偏的也太多了些!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