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等到天亮,终于有人来给周应书送饭了。 周应书抓住别人不肯放:“这位大哥,何延益他怎么样了,他的箭拔出来了吗?血止住了吗?” 但是任凭周应书问了半响,说了一堆话,这位大哥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对她吭声。 碰! 并且送完饭后,就无情地将门又给锁了起来。 不生气。不能生气。 冷静,要冷静,才不会自乱阵脚。 周应书劝自己:“吃饱饭,养精蓄锐,我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周应羽这个人不地道,送过来的粥是馊掉的,菜是稀稀拉拉几根黄菜叶子,与其说是饭菜,到更像是泔水。 周应书闭上眼,忍着恶心,捏着鼻子将馊饭馊菜吞了下去。 如此被关了整整七日。 第八日的时候,有人来接周应书,说是带她去见何延益。 “何延益……他还活着吗?” 周应书不相信周应羽突然转性,突然放自己出去,她害怕何延益出了什么事,自己会不会是去见他的最后一面? 一路胆战心惊,见到何延益的时候,周应书一下子腿软,跌坐在地。 是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心境,看见何延益妥当地坐在床上,喝着药,周应书一颗提着好几天的心,倏忽落了下来。 “殿下。” 何延益起身,他的身上只着了单薄的中衣,身上的伤口掩盖在衣服之下。 受伤几日,何延益好不容易被周应书养起来的肉,又全都给瘦没了。 他扶起周应书,周应书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扯开他的衣襟去查看他胸前的伤势: “何延益,你的伤怎么样了?” “殿下,我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殿下的面前。” 是呀,何延益除了没什么血色,精神气看着比周应书还要好上许多。 周应书吃了七日的泔水,拉了七天的肚子,脸色蜡黄,看上去实在不算很好。 算了,活着就好。 周应书问何延益:“你吃饭了吗?” 何延益已经用过早膳了,却私心摇了摇头:“不曾。” “那我为你煮面。” 何延益点头:“好。” 周应书煮了面,面条氤氲着热气,香气四溢。 挨了七天饿的周应书,做了两大碗。 看着吃得甚香的周应书,何延益皱眉问道:“这几日,殿下不曾吃饱饭吗?” 说起来就生气,周应书一股脑地把周应羽囚禁自己,给自己吃了七天泔水的糟心事倾诉给何延益。 何延益听了以后,脸色甚是不悦。 “何延益,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三姐姐造反?” “殿下,等明日,我送你离开。” 周应书一愣:“何延益,我千辛万苦找到你,你要赶我走吗?” “殿下,京中一别,我们就算是恩断义绝吧。” 周应书很生气,但是何延益是个伤者,她不能动粗,于是她伸手,重重弹了何延益的脑门。 啊。 何延益吃痛。 周应书咬牙切齿地说:“何延益,我们俩的关系你说了不算。” “殿下,我如今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