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自由。 等到时机成熟,自己再找办法同他和离,放他自由之身。 到时,林家也不至于背上悔婚忤逆的骂名。 自己也能达成所愿。 岂不两全其美? 周应书想想都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实在完美,开心地翻了一个身,却见自己窗前站了一个黑影。 周应书心里一咯噔:刺客? 不敢贸然出声,悄悄起床,蹑手蹑脚踱步到墙边,却见这个黑影有些眼熟。 瘦,实在瘦。 宫里头这么瘦的人,除了何延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周应书靠在窗边,轻声呼唤道:“何延益,是你吗?” 何延益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殿下,是奴才。” 周应书松了一口气,推开门:“你大半夜站门口干什么?” “殿下,奴才来谢恩。” “谢恩?谢什么恩?” “谢殿下赏赐枣花糕。” 周应书打量着何延益,他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衫,月色洒在他身上,将身上照的一明一暗。 “算了,本公主也睡不着,何延益,你陪我喝一点吧。” “殿下,奴才不能喝酒。” “哦,那没关系,我喝,你看。” 周应书摸黑溜进小厨房,拿了些花生米,生黄瓜来做下酒菜。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看爹爹和其他叔伯,在大晚上的,一边喝酒一遍吹牛,就着最简单的下酒菜,喝酒划拳地一整夜,第二天再呼呼睡上一整日,醒来好像什么烦恼的事情就都没有了。 “何延益你不要害怕,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何延益不知道周应书为什么总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并不作答,只是默默替周应书的酒杯里续上了酒。 “何延益,你猜我在傅述宜哪里,听到了什么?” 何延益续满酒,将酒壶放在一旁:“殿下,奴才猜不出。” “真无趣。” 周应书悻悻道:“傅述宜说,他和你一点也不熟,你把人家当做宫里头的知己,他乡的亲人,真是自作多情。” 何延益说:“人与人的相处,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也没办法拿秤衡量多少。” “何延益,你的家人呢?” 何延益平静地回复:“殿下,奴才的家人全都饿死了。” “我记起来了,你和我说过的。” 周应书拍了拍脑袋:“何延益,那你,把我当做你的家人吧,从今以后,我做你的家人。” 话音落,周应书看不见夜色下,何延益被掩在长长睫毛之下的眸中闪过一瞬的光彩,是错愕掺杂着欣喜,是不安掺杂着厌恶,何延益下意识地就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头却更低了,他淡淡说道: “殿下,奴才不敢。” 周应书不懂何延益激烈的心理斗争,只以为他是碍于身份悬殊所以不敢,便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的恩准,你不用不敢。” 何延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不禁问出了在肚子里徘徊许久的话:“殿下,您要嫁给小林将军了吗?” “对。” 周应书指了指何延益:“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会陪我一起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