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半点也不藏私,除了谷中那些禁止外传的秘术,全都教了。 “我一药王谷传人在这里,哪还用得上你们那点东西,行了行了,都收回去。”说着他伸手就将他捧着药瓶的手给推了回去。 听到他的话,徐明柏也没再坚持,收回了手,看着他施针喂药。 说实在的,如果他们不是看到有魏川芎在这里,后一步早就省了,就是担心他们这一举动惹得这位药王谷小霸王不快。 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先前药王谷有一个上门求诊的病人,因那时谷中繁忙,只有魏川芎能够接诊,于是就派了他去医治。 结果因为那人在他面前先用了药,就惹得这位小霸王心中不快,将人折腾个半死。 他们两家虽然交情甚笃,但谁知道这位魏二叔会不会突然抽什么疯,非得闹腾一番才算完。 魏川芎不知两个小辈心中的腹诽,不然非得大声喊冤不可,他那时那是他的错,明明就是对方胡乱用药,还说不听,不守医嘱,才惹得自己遭那么多罪。 伍玥将身上的伤丢给魏川芎后,就一直关注着远处两人的交战,见徐承志心生退意,连忙高声喊道:“琅玕君莫要让他跑了!” 她这一声来得猝不及防,魏川芎上药的动作硬生生被她喊的顿在了半空,也不回头去看那边的交战,只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手下一个使力。 微笑道:“那边的事有琅玕君在,他知道该怎么做,小阿玥就不要操这个心了,你身上的伤势要紧。” 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魏川芎刻意提高了声调,提醒着某人,不要自己拆了戏台。 兄妹两的注意先是因伍玥的话而有所分心,却又很快被魏川芎的提醒给拉了回来,忧急万分。 徐明萱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搂着伍玥的手紧了紧,哭着道:“是啊,小姨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些事了,我们…他,他…” 她的话渐渐不成调,喃喃着那个他字,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伤人的是她爹,受伤的那个人又是她嫡亲小姨,他们该怎么办… 徐明柏握紧拳头,双目通红,眼中泪光闪闪却又固执地不愿落下,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难开口。 从前他虽然知道当年父母和离,过错一方是他爹,但因为家中长辈疼惜,不愿将内里具体缘由告诉他们兄妹,因此徐明柏对于这件事虽知道对错,但很难有更深的理解。 唯一深刻的就只有从前在家时,外祖父对着他们对父亲的那一番埋怨责备的话语。 但这些事被母亲知道以后,却又是另一番说法,她让他们不要去听外祖的话,无论她和父亲有着怎样的恩怨,这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只要抱有平常心去看待就好。 也正因为这样,当他父亲来找他时,徐明柏才没有太多反抗,用着最最平常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 只是后来,他逐渐发现,大抵是因为他将幼时的记忆,与后来的憧憬美化了父亲这一形象,越接触,他便越发觉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并不是他心中那个高大伟岸的模样。 真正的他自私冷漠,唯利是图,徐明柏原以为也仅就这样了,谁曾想今日所见所闻,将那最后一层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让他知道,原来外祖说的那些全都没有说错。 他就是这样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那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咸苦入嘴,却远不如他心中的苦,徐明柏涩然开口,“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和阿萱已经长大,不需要再顾虑我们,我们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