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如今不信便随你,迟早一天,我让你心服口服。” 这话说出口,晓是慕珠芙,也觉面上刺热,似乎有些难为情,她掩饰般地咳了一声,道:“时辰不早了,你一路辛苦,还受此重伤,最好趴桌休息片刻,我为你守夜。” 程一也直直盯着她,道:“小……殿下欲出发时,且唤我名。” 慕珠芙加重了语气,再一次强调:“从今往后,我叫程芙,是你家中小妹。事态紧急,我也有不能向你解释的不方便之处,望你谅解,更盼你信我。” 程一便不再言语了,他将手置于桌上曲着,弯腰埋首于前。 慕珠芙松下一口气。 她内心犹自慌乱,此般状况也也由不得她再自乱阵脚了,县令府上下一百多号人或许都已因她被残忍杀害了,程一急急带她逃出,想必她出发时带的侍卫宫女也都葬身火海,敌人来势汹汹,手段残忍,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她到底与谁有这般深仇大恨,那人势力到底有多通天,县令府一夜消失,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那刺杀她的人也能轻易瞒住?答案或许不用多说,那人既然敢做,便不怕这后果。想到那个有一身抱负向她表明,一心为民的县令,慕珠芙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 冷静下来。 她在心底一遍遍暗示自己,她须得清醒理智地,思考下一步动作。 脑内思绪纷飞,她又想起出发前她做的那个梦,虽已不剩什么记忆,但县令府那场大火,又激起她难以抑制的恐惧,便有些被遗忘的片段,渐渐又清晰起来。 梦里,她被人强行反锁在她的寝殿,记忆模糊,场景便昏暗,那人身上穿的深紫色衣袍上用金线绣的四爪蟒纹却分外显眼。当今世上,有资格那样穿的人,便只有她和她的那两位兄长。 她虽不解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可下意识总觉得这梦像是什么预兆,就像她先前虽然初次见程一,心里却对他感到十分熟悉,就连这次被刺杀,她也不觉意外,像是先前早已经历过一般。 来到桌前,她又拿先前为程一擦过椅子的锦帕仔仔细细地擦了另外一张椅子,这才坐到了程一的对面。腰间荷包颇有分量,她解开线,打开荷包,一件件往外掏。 只有一块玉牌,两个一青一白的瓷瓶。余下便是卷起来的最大面额的银票。 慕珠芙吃了一惊。 那个玉牌玉质润滑,上面也并无刻字,看上去平平无奇,她同银票一起收回荷包里,再看那瓷瓶,里面各装了两个黑色的小药丸,瓷瓶外并没有刻什么字,不知用途。 “她竟连这个也给了你。” 程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此刻定定地瞧着她手中药丸。 慕珠芙问:“这是什么?” 他却不回答,视线落在她暂放在裙上的荷包上:“那块玉牌,是青莲钱庄的信物。” 青莲钱庄,是她所知的那个青国最大的钱庄吗?青国各地都有分店不说,哪怕是南国,蒙国,也遍地都是他们的产业。所以,哪怕青国真不幸被灭国,这个玉牌也还能取钱。 她身为青国最尊贵的嫡公主,自然也是有私库的,而青国最是富饶,她的私库更是财富惊人。这些繁琐的事物她一贯是交给瑾然打理的,虽从未清点过,但以瑾然的为人,自然不用疑心会少。 她由衷地感慨:“知我者,瑾然也。” 感慨完却不由得疑惑,她皱起眉看向程一:“你……” 程一看向她身后,道:“天快亮了。” 话音方落,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