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兄长明瑞一同征缅。 五年不见,明瑞分外思念福灵安。福灵安小时候就喜欢黏着明瑞,后来兄弟一同去了战场,中间虽然有短暂分离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并肩作战。 福灵安躺在塌上,气息微弱,人已经瘦脱相了,双眼更是没有半分神采。福灵安这个样子,甚至不需问大夫,就知凶多吉少。见明瑞来了,福灵安扯出个笑容,“大哥,你来了。” 明瑞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要是我今日来看你,你还打算隐瞒病情到什么时候?” 军务已经令人焦头烂额,又赶上亲人重病,一向好脾气明瑞难得发了次火。 福灵安心惊,“大哥,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说几句。我来云南已经几个月了,云南军中的情况我最清楚。我还能再撑些日子,云南的将士却不能再等了。一旦知道我的病情,必定回分心,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我一个要死的人,不该影响你。” 就算真有气,也不能当着福灵安这个病人发火。明瑞安慰道:“别说胡话,你的病一定会好,叔父和婶娘还在京城等你回去。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和从前一样并肩作战。” “大哥不必再宽慰我,我的病不可能好了。我到云南军中探访时,听人说过到瘴病的事,这几年,因瘴病而死的兵丁无数。可我仗着自己身体好,低估了这病的厉害,总以为自己就算染上瘴病,也会很快好转。” “我的病情开始并不严重,要是及时治疗,还能保住一条命。可惜没有及时治病,如今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救。” 听了这话,明瑞更加气愤。“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有病居然拖着不治,到底在想什么?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父母考虑吗?叔父和婶娘都是快五十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他们怎么承受这份痛苦。” “杨应琚自知事情败露,难逃惩处,干脆不管军务。云南绿营的几个总兵,有的押送京城问罪,有的被革职。空缺的总兵都已经找到人补上,可这些人大都不在云南。新任总兵接到任命,再赶赴云南,路上怎么也得需要一个多月。缅匪在云南抢掠,却连个领兵抵抗的人都难找。” “大哥,依当时的情形,若我去治病,谁来守护云南百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坐视不理。大哥,我相信要是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不会为了自身安危,置百姓于不顾。” “无论如何我得坚持下去,怎么也得等到总兵都到了,云南有人带兵守着,再去养病。我强撑病体,带兵把缅匪打出云南,病情不断加重,成了这个样子。” 明瑞泪如雨下,“都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来云南。你只管好好养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刘大夫也派到军中,很快就会到云南。明瑞尚有一丝希望,刘大夫医术高超,能治好福灵安的病。 三日后,刘大夫到了云南。为福灵安诊治后,道:“瘴病本就难治,福大人的病又拖了这么久,我也没法治。军中事再忙,总督也要抽出些时间陪陪福大人,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明瑞最后一丝破灭,心如刀绞。“叔父婶娘年近五旬,如何能承受丧子之痛。” 纵是医者,见惯了生死离别,刘大夫心中仍是无比难受。“总督身负重担,连日操劳,若再这般毫无节制的伤心,身体早晚是要出问题。若是你再有事,傅中堂岂不是更难承受。” 明瑞道:“我定会保重身体。” 刘大夫道:“如今已是五月份,很快就要到夏天了。一旦到了夏天,瘴气更盛,若此时出兵,兵丁必定大量患病,到时候只怕仗还没打,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