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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容(2 / 4)

山羊胡子,颤着手厉声斥责,“你这妖女可真是荒谬!吾洁身自好,怎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嗨呀~”黄衣舞女掩唇一笑,眼波流转之间具是风情,“您昨夜在奴家床上,可不是这样讲的哦~”

“昨夜还‘宝贝’‘心肝’一声声地喊,今个儿怎得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果真那戏曲里所唱不假,”她微微勾唇,手腕一翻,竟翩翩然跳起了舞,“劝尔莫坠尘缘里,因那书生薄情又薄义……”

她斜眼想瞟那暴跳如雷的秀才,但目光却在半途中猛地顿住了。

巷口处,赫然走进了一位配刀的冷峻少年郎。

咦?

稀奇呀,这烟花柳巷的客人除了自诩风流的清高书生,便是肥头大耳的纨绔子弟,何曾来过这样挺拔俊朗若朗月清风的潘郎?

她顿时懒得再理那无趣的老秀才,一双媚眼紧紧盯着少年,口中的唱词一转,变得魅惑撩人起来:“若得潘郎一回眸,便是薄情寡义又何妨?”

“愿与郎君相执手,花间共枕赏天明。”

可少年却恍若未闻地大步向前走去,并不理会她邀约的歌声。

黄衣舞女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她从身上解下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向他的头顶奋力抛去。

香囊翻滚着扑向少年,可那少年竟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便将它捉了个正着。

她终于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向楼上扫去。

“何人造次?”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诸葛玉,她望着楼上那笑嘻嘻地冲她招手的黄衣舞女,漠然道:“姑娘有何指教?”

“嗨呀,小公子别这样冷漠嘛~”黄衣舞女娇声道,“真是巧得很,奴家刚刚丢失的香囊,竟被您给捡了去。”

“不知小公子可否给奴家送上楼来?奴家定有重谢哦~”

“不巧。”

诸葛玉不解风情地回绝了舞女的邀请:“某只是路过顺手接起,当不得姑娘重谢。”

她掂了掂手中的香囊,随手一抛。

香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舞女的怀中。

诸葛玉继续向前走去,不再理会身后那一声声懊恼急切的挽留。

她此次出门的目的并非寻欢作乐,而是来这花莺巷子的最深处,那座乾京声色犬马之代表——余容楼中一探究竟。

有艳丽的灯火斜斜地打在她的暗蓝色锦袍上,映出上面精心织就的水波暗纹。

这是一件低调,但却处处精致的袍子,很有某个挑剔小侯爷的作风。

诸葛玉望着那若隐若现的灵动水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身衣服,是小侯爷给她定做的。

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是他们还在虞城的时候,不过初初定情,他便嚷嚷着要给她置办衣服首饰。

“你总不能一直穿着这身灰扑扑的侍卫服罢?”宋兰廷嫌弃地上下打量着诸葛玉,“府上的侍卫服怎么连个暗纹都不绣?”

诸葛玉无奈:“侯爷,侍卫服为何要绣花?”完全没有必要嘛。

“因为丑呀,”小侯爷理所当然道,“它碍着我的眼了!”

“……”

好理由,诸葛玉无话可说。

“待我回了乾京,就让娘把这些毫无任何风雅可言的丑衣服全部都给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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