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祖宗。 “你勤快,木子颍,你扪心自问,这个房子,你收拾过一次吗?结婚这么多年,你主动做过一次家务吗?”我说着眼眶发酸,脑袋发晕。上班本来已经很累了,天天还要操心孩子,操心体弱多病的他妈,结果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又懒又丑,还事情最多,谁家的女人不干家务......” 他走过去,躺在沙发里,依旧骂骂咧咧。 别的不说,说我沐青丑,说曾经作为班花的我丑,怕不是眼瞎吧?我心想着,进了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是的,未施粉黛,蓬头垢面,关键是生完孩子之后身材一直没恢复,严重变形,确实挺丑的。我望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不自觉的泪流满面。为了尽快攒够钱,我连稍微上档次的化妆品都不敢用,健身房也不敢进,明明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将自己活成了40岁大妈的模样,何必呢? 那之后,我便打心里觉得嫁给他不值得。我父母带我来人间是做公主的,不是给人做保姆使唤的。 那之后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想要那个孩子,没有一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当我将怀孕的消息告诉木子颍之后,他拒绝了,没说具体理由,就是不要,说是不适合。 我生头胎的时候看尽了脸色,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孩子。 从上了手术台,麻药起作用的那一刻起,我望着那渐渐从视野消失的灯光,心如死灰。 这一辈子,最难过的就是因为跟沈青山分手才赌气跟木子颍在一起,最后悔的便是为了所谓的不再让他骂我的父亲而答应结婚,最伤心的便是放弃我的孩子。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依旧头重脚轻,我看着曾经还算看得过眼的那个人,恨意丛生。 十年,我的青春花在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身上十年,到头来我连保住自己还在的勇气都没有。 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在家躺了十五天,刚好是还在和他妈妈回了老家,我一个人,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躺了十五天。 木子颍临走的时候买了一盒早餐搭档的饼干放到了家里,说我不方便下去吹风,当时还觉得挺贵的。后来我与他离婚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路过超市货架,看到价格是32块。那一刻庆幸自己,还好,已经离婚了。 第七天的时候他回来过一次,买了两只鸽子回来,炖了一只,一只放在卫生间的纸盒子里养着,说让我自己炖,之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窗外又来了一只鸽子,我看着它那在窗外徘徊的身影和咕噜噜转着的红眼睛,心想,鸽子都还知道自己有个伴侣呢,木子颍呢?我到底是找了个怎样的狗东西? 我趴在窗台上看了好久,那只鸽子一只没走。后来我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那只鸽子还在。 我跳下床,准备将卫生间那只给放了。万物皆有灵,何必造那么多杀孽呢? 等我打开箱子的时候,水很面包都好好地放在那里,鸽子却已经死了。 养鸽子不养单只,我早就听说过,但我没想到它真会抑郁到自杀。 那天下午,窗外的那只鸽子一直都在,一直到次日中午才离开。 后来我将那件事情说与木子颍听,他骂我脑子有病,悲秋伤春。 “我是有病,产后抑郁,三年多了,不见起色。”我很大声地跟他说,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那么委屈过,也没有那么奔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