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和箭其实都被萧衍掌握。
萧衍眯了眯眼,骤然松手,那只玄色的箭就犹如白日里一颗黑色的流星,划破空气呼啸而去。
整只箭头都没入了靶中!
雁西回过头:“你怎么了?”声音低低地但是是肯定的语气,不带犹疑。
“傻小子,我能有什么事?”萧衍一愣,扯出一个自以为完美无缺地笑容,伸手揉了一把雁西的脑袋,雁西本来下意识要躲闪,可是雁西看到萧衍泛红的眼圈,又停下了,老老实实地任萧衍将自己头揉成一团乱。而且到这时才发现,她的声音也哑哑的。
她哭过了。
雁西神差鬼遣般地,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了萧衍垂在身旁的手,就像那天晚上从凉州城头上走下,浑身是血地站在大帅府的前厅里,背影有一碰即碎的脆弱感。
她会不会明白,他愿意站在她身边,永远。
萧衍不知雁西心里所想,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甚至还反手一把握住,相伴走到房间去用饭。
不知不觉,已经近午时了。
两人一回头,都吓得一愣。
栎善一袭白衣,好整以暇地抄着手在背后看着他们。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萧衍问道。
“让人来报不就见不到这赏心悦目的一幕了?这叫什么,嗯,我想想,就叫将军教射图。”栎善越说笑意越大。
雁西有些不自在地挣开了手,萧衍也就顺其自然地放开了。
“你永远没个正经,”萧衍边走边埋怨,“伤兵营安置得如何了?你走得开身了?这么奔波累着了吧?”说着说着又透露出关心。
“走不开也得走得开啊,这不为了我们的萧大将军嘛,累点算什么。”栎善跟上,“就是有点饿了,将军可否赏民女点吃的。”
“行了,大帅府里除了房子不让你拆,想干什么不是随你?你还弄不到点吃的?整天只知道挖苦我。”萧衍头都懒得回,“正好,回来得巧,一起吃吧。”
饭桌上,栎善一双眼溜来溜去,欲言又止。
萧衍:“有什么直说,没事。”
“你遇到刺杀了?”栎善难得正色道。
“是,而且是蓄谋已久。”萧衍给雁西碗里夹了几块肉。
栎善沉吟了片刻,“那毒,就是冲着你来的?”
萧衍点点头,“阿善,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又给雁西夹了几块肘子。
栎善看不下去,撇撇嘴,“那萧大将军打不打算请个帮手啊?江湖有名的那种。”说完得意的望着萧衍,等着她的夸奖和挽留。
萧衍失笑,正欲开口,被栎善阻止,“我要的也不多,你大将军的分例照着给我来一份就行了。”
萧衍放下筷子,“很危险的。”
“你觉得,我是怕危险的人?况且,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是谁救回来的?除了我,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大夫去。”栎善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而且,将军要是觉得危险,不若多给民女点报酬啊。”
萧衍勾起嘴角,“是,神医肯留下来,是我的荣幸。我萧衍有的,你想要什么,尽可拿去。”
栎善满足了,“这还差不多。”
雁西抬起乌黑的双眼,水汪汪地盯着萧衍。
萧衍不客气地往雁西已经堆成小山的碗里面又放了几个丸子,“你看什么?把这些都吃完!”
栎善一眼瞟过去,差点把嘴里的饭食都喷出来,“大将军,养孩子要循序渐进的,哪有你这么塞的?”
成功收获雁西一枚白眼。
栎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