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才给我叫来,马上!”郑有恩怒道,“咳咳...咳咳...”急怒攻心,惊起一阵咳嗽。
“郑叔,”萧衍拾起郑有恩掉落的大氅,给郑有恩披上,“您保重身子。”
“怪我,怪我啊!贺丰一代忠臣,居然...咳咳...”萧衍搀扶着郑有恩又回去做下,“我是罪人!大盛的罪人!”。
靠近了萧衍才发现郑有恩的发间也多了好多白发,心下一片怆然,安抚道:“郑叔莫急,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况且贺丰自绝,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无能为力的。”
“衍儿,你不懂。真正杀死他的那把剑是我递出去的。当初大帅走后,军心涣散,北狄人又来得突然,我只有下令退守凉州,保存实力,以待来日。”郑有恩懊悔道:“可是自从进了凉州城,我们便失了耳目,我又毒发昏迷,才会将贺留守逼上了绝路...”
萧衍沉默了好一会儿,事情好像明朗了,但她却觉得眼前的迷雾反倒愈加浓厚了。
她想劝郑有恩,这不是他的错,可是边疆守将,为保将士性命便将百姓弃于身后真的没有错吗?即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绝地反击,为了日后更长久的太平。
但像贺丰那样保下了百姓,却自绝谢罪的行径又真的值得歌颂吗?国家风雨飘摇之际,名声真的抵得过一名良将?
萧衍心里没有答案。
半晌过后,才说道:“郑叔,您宽心,金州我们已经拿回来了。现在解了凉州之围才是要紧,而且北狄又再次南下去往了金州...”
郑有恩急得手上青筋暴起,“你说北狄人又去了金州?”
萧衍正色道:“是,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程大帅想让您里应外合,歼北狄人于旷野。”
郑有恩眉头紧锁,“凉州城内不过五万萧家军,且为重甲,若无策应,恐怕难以为敌。可若是北狄人再次分兵...程大帅那边情况如何?”
“我们动身的时候,北狄人已经到了金州城外两百里地的地方,虽有一定的缓兵之策,但我估计撑不过十日...”
程松衡看出了萧衍的犹疑,说道:“衍儿,你父亲曾经带你来西北,便是要培养你成为萧家军下一代脊梁骨的意思。现如今大帅不在了,萧家军上下必以你为主,有什么想法你但说无妨。有我在,必保你令行无阻。”
“多谢郑叔,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不过不是调用萧家军,而是您...”
“你说吧,大帅于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一直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待。况且当下大敌当前,你若有什么良策,放心说来,我必不辞。”
萧衍斟酌道:“我们目前确实难以与北狄十几万大军正面抗衡,不过仓松郡陈谦将军不日便会来援,所以我们当下最主要的便是拖住北狄。”
“如何拖?”
“和谈。”
“和谈?”郑有恩显然很意外这个回答,“简直胡闹。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你私自和谈可是忤逆的大罪,弄不好还能定你个通敌叛国。况且北狄人来势汹汹,听你所说似乎也所图甚大,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和谈?”
“郑叔别急,您听我解释。并不是真正的和谈,主要还是要麻痹他们的神经。若能真的达到兵不血刃的退兵,不是皆大欢喜吗?而且正是因为他们所图甚大,所以说不定才会有和谈的可能性。”
“想法是好的,可是谁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呢?”
“郑叔您看衍儿如何?”
“不行,要谈也是我去。蛮人毫无人性,从不讲理。这样的和谈无异于送死。而且如今是我们受制于人,我们拿什么和他们谈?”
萧衍道:“这便是我想要拜托郑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