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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2 / 3)

点疲惫,加上一门心思在李缙身上,竟没有听到雁西过来的动静。没有听见也挺好,这么直白地知道要让他回京的消息,也怕他接受不了,是该找个机会好好与他说才是。

雁西的手带着点冬日的寒凉,于萧衍的头疼有镇静缓解的作用,再加上他的手法恰到好处,萧衍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雁西听着萧衍渐渐平稳细长的呼吸,手上的动作便更加轻了。

他肆无忌惮,略显贪婪地望向萧衍。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沿着萧衍的眉骨勾勒,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雁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住手上的动作,眉心,鼻尖,再欲往下时,萧衍在他手下轻轻哼了一声,惊得雁西一身冷汗。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羞愧地无地自容,立即夺门而出。

要是在之前,雁西会选择整夜随侍在萧衍的床前,可今时不同往日,心里有了非分之想,他便要时刻谨记控制自己的身体四肢不能逾矩。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少年人敏感多疑的心思,如果明天早上自己从萧衍帐里走出去,必定又会引起一番笑谈。

往日那些流言听在耳朵里,雁西还会窃喜。可如今再听起来,只觉得是对自己的嘲讽,萧衍那每次一笑置之的无所谓态度更是让他有一丝恼怒。

帐外的寒风瞬间让雁西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天空。今夜无星无月,夜色深沉得很。

即便是如此毫无光亮的夜晚,也终有迎来光明,结束的那一刻。

可属于自己的夜,到底何时才能结束?或者,是否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雁西又不禁失笑,先生教知足常乐,可见先贤尽皆明白人心不足的道理,才教导后世适可而止。可不知一番良苦用心都被付作笑谈,虽流传了一代又一代,却鲜少有人真正悟道。

忽地,有一滴雨滴“啪”的砸到了雁西的脸上,一场疾风骤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了。

在慌乱雨滴的掩映下,什么情绪都可以肆无忌惮,而这其中,有人在为情所困,有人却在怨毒四起。

何树才的私宅内,郑有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剑,细心地不放过一点血渍,半晌,才不慌不忙地收剑回鞘。

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向何树才:“我说过,萧衍,你最好别动。”

何树才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他的伤腿彻底交代了,郑有恩丧心病狂的挑了他的脚筋,还砍碎了他的膝盖骨,“你...你就不怕我告诉主子吗...你可别忘了,主子的使者可还在凉州...”

郑有恩此时与平素判若两人,面上毫无和善可言,目光更像草原里的毒蛇,尖利而摄人。他鄙夷地轻笑一声,“你尽可以去说,我倒是有点期待,他会不会为了一条狗,来责备我。”

即便是宅内暗卫成群,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郑有恩冷下面容,“我说过,在萧家军里,我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树才咬紧了后槽牙,双眼里迸射出的仇恨,仿佛能将郑有恩撕成碎片。

郑有恩嫌恶地撇开眼,多一眼他都不愿再看。面对何树才,他终于卸下了最后的一点伪装。一个唯利是图,汲汲营营的奴才,却偏偏总是自作聪明,贪功冒进。

肯留他到今日全因为他口中的那位主子,而且此人当年也算对自己有恩。可是要让他与一个如此愚蠢还不自知的人继续为伍,他宁愿去面对十倍于他的敌人。“记住,这次只是一条腿,下次便是你的项上人头。”

说完打开房门拂袖而去了。

寒风卷着雨水扑进房内,一道闪电撕破夜空,何树才愤怒的嘶吼淹没在随后而来的滚滚雷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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