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有位待字闺中的闺女,或者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景柠沉吟片刻,觉得李谨绪的声音与身形分外眼熟,似乎前不久曾见过——“莫非府上这把火竟这般厉害,烧得树倒猢狲散了?连你也要不惜奔袭万里来李府上给人做面首?” 景柠想起来,李谨绪似乎正是在洞府里屏风后的那位“大夫”,再加上这块遗落在那里,又是出自清瑶院的丝帕,真相已经十分明显了。 “……”李谨绪此时想法与他那远房表弟出奇的一致,王妃与王爷简直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这开口就能噎死人他们还不得不答的本事简直无人能出其右。 “道长说笑了。”李谨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解释起来。 李府二少爷的孩子一个个夭折,大少爷却遵循母亲遗言不愿纳妾。若是再如此下去,待两位少爷百年之后,偌大的家产就会便宜了旁人。 其中最为心急的,出了李老爷子便是大少爷的夫人了。趁着李府为孙儿的事广招能人异士进府,大少夫人也动起了心思,要在其中找一找,有没有能助她为李府延续血脉的。 一番话说完,李谨绪自觉交待完了,在景柠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中低头承认:“那日您将书中的秘术交由王爷看了,王爷回到书房照记忆誊写了一份,交由我看了。” 景柠的目光绕着他上下打量着,半晌叹息道:“原来如此,他要收我的书,为的是自己偷师啊。” 李谨绪心中对王妃的明察秋毫无比赞许,口中却提醒她莫对王爷不敬。 景柠这回没有反驳,反而附和着点了点头:“也是,君命难为,你与王爷私交再盛,他也是你的主子。” 景柠想到这些日子听到的抱怨,君者之命,难以违背、必须遵从,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同情: “被折腾这副模样还不得不维持着面上的钦佩,真是凄惨。可有想过离开?” 李谨绪失笑:“离开?你可知,身为王爷心腹,即便只是有了这个想法都算作是叛主?若是为了钱财前途背弃旧主尚有一丝生机,若是为了不被‘折腾’,那必死无疑。” 景柠了然:“既然如此,我便收了你做徒儿。若是有朝一日被王爷赶出了府,或者厌倦了这般日子,落月观徒孙的名号也能保你一命。” 李谨绪乐呵呵道:“好男不事二主,我的生死荣辱早已与王府系在一起了,赶不走的,您说笑了。” “是吗?”景柠从袖中抽出了丝帕,盯着李谨绪骤然变化的脸色慢吞吞说着,“此物正巧是我在石洞里捡到的,似乎与清瑶院中的那位夫人关系甚为紧密。可大少夫人又病了,我只好托人转交了,不过你放心,我定然会提到你的功劳,若非托了你的福我也拾不到它。” “我的好娘娘啊!”李谨绪作势要抢那方丝帕,“现在可是在李府上,李老爷最是痛恨巫蛊之术,您若是说出去了,我不仅清白不保,还会被当做那什么乱棍打出府去;您可就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怎么会,”景柠轻轻一躲,让他扑了个空,“您都说了,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魂,我作为府中的主子,怎么会为难您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 李谨绪当机立断正色道:“愿听娘娘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刀山火海自是不必,我就问两件事,你如实答就好,”景柠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我到这里时并未听说有哪位堪称送子娘娘的妙手神医,你是怎么说服那位大少夫人邀你进府,又同意与你做府上严令禁止的巫蛊术的?” 李谨绪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