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拎着裴铮的衣领,背影姿态清落,不同于周围一色的校服,他穿一件白衣,卷在小臂,顶灯浮浮沉沉,依稀可见手背上的青色脉络。 而裴铮的面色早已铁青,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温稚狐假虎威道:“你继续说呀。刚不说的挺开心吗,聋了还是哑巴了?” 裴铮暗骂了句脏。 就那小妹妹,除了长得好,娇柔软乖的,别的什么资本都没有。 以为是个好欺负的。 谁知道被沈家这位爷护上了。 还有谁敢动。 家世摆在那,压得死死的。 “那个,你先把我放放。”裴铮皮笑肉不笑,敷衍歉意,“我给温稚道歉行吧?” 温稚仰着脑袋:“谁要你道歉?” 裴铮:“......” “行,道歉。”那人说。 接着他把裴铮拽过来,利落往前一推,手没松,就那么掐着他的后脖颈,像是抵在死穴上,整个人就像是个不动声色的阎王爷,还撕命簿。 “对不起!”裴铮吼的这一声给温稚吓一激灵。 周围不再迫于眼色噤声。 教室里再度吵吵嚷嚷起来,这回女生的细言碎语比较刺耳。 “沈为止怎么会帮她啊?” “烦死了,温稚好讨厌啊。” “我都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火。” 温稚置若罔闻,歪着头,冷冷地抱臂,“有你这么道歉吗?” “那你说要怎样?”裴铮梗着脖子。 “骂你自己。”温稚一脸无辜,笑得人畜无害,就像是在说什么软话,“刚才的,不重样,都来一遍。” 裴铮:“......” “哦。”温稚鼓了鼓嘴,意有所指,“竖起你的耳朵,仔细听会儿,现在她们说我的每个字,每种表达方式,你都学一学,用到自己身上。” 她依旧坐着,眼里没一点温度,“来啊。” 裴铮咽不下气,咬着牙:“你别太过分。” 这时午休的结束铃激荡打响,刘综南走进来,见到丛生的乱象,指着鼻子骂:“像什么样子啊!都给我围在这干什么?回位子上去!” 众人散去,他扶了扶镜框,才注意沈为止也在那里,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正色道:“准备准备上课了!” 温稚踹了一脚那张多出来的凳子。 沈为止注意到,声音沉沉的:“跟谁发脾气呢?” “谢谢你啊。”温稚真诚地朝他笑,心里却崩溃到极点。 这位大少爷您还不如别帮呢。 扶弱济贫能不能换个对象。 就凭你在全校女生心中的地位,我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 这一下午过得显而易见不太平。 晚饭温稚去食堂对付了几口,闲言碎语一路充斥到晚自习结束。 也就孟盛楠还愿意过来搭话,温稚也不好多聊,怕拖累她被一同孤立。 这种情况,宿舍是回不去了。 光是每晚围绕在沈为止身上不断的话题,就明明白白摆着,她回去就是往枪口上撞。 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绕了一圈,温稚打算回水云榭的顶层复式。 反正温途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