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桃扁嘴:这是事实嘛。 至于为什么她能轻松看出,自然是因为这一招数她们娘子早就玩烂了,她们娘子装病的伎俩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春桃:“娘子,春桃还是不明白……这事明明就错不在娘子身上……”为什么娘子还要特地跑一趟方府来道歉。方家在长安又比不上沈家。就算是娘子闹了人,但那是因为方二娘子欺负二姑娘在前。 沈灵姝望着廊檐外的细雪,幽幽。“人生在世,变化莫测,宁愿交善也莫要交恶。” 阿耶阿娘当初能提前得了消息逃出长安,也是因为之前举手之劳帮了个小官吏,得了人的通风报信才获救的。 春桃讶异地看着自家娘子。 沈灵姝被人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春桃:“这真不像娘子您会说的……”她们上房揭瓦的娘子何时竟有这等觉悟了? 沈灵姝:“……” 沈灵姝也不好和人说自己蹉跎一辈子得来的心历。总归离长安彻底沦陷还有五年时间。她要在王家篡位前,安排家人早点离开长安。 两人从廊檐穿过。 方府的假山园处,两道闲谈的身形款款行来。 一拐角。 四人差点相撞。 沈灵姝和春桃说话的间隙,忘了把帷帽的薄纱放下。 女娘姣好明艳的面庞便这么撞入了前面两人眼底。 着圆领青袍的方家大公子方煜率先后退一步,拱手赔不是。“某差点误撞小娘子,莫怪。” 沈灵姝笑:“也是我们走路不看前头。无碍。” 沈灵姝从两人面上扫过,顿住,视线停在旁边陌生的面庞上。 沈灵姝心下怪异:她在长安生活了这么久,竟然没见过此人。 但毕竟陌生的男郎。沈灵姝不好多看。冲两人点点头,便领着春桃离开。 沈灵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方煜身旁着浅紫锦袍的男子,却迟迟没有移开视线。直到方煜捅了人一胳膊肘,人才缓过神来,大笑。“听闻长安貌美女郎如花不胜数,果然名副其实啊。不知道这是哪家小娘子?” 方煜:“你才搬来长安,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就是沈家娘子……” “原来竟是那个长安沈灵姝……” 方煜沉抿了下唇。“裴兄,不是在下打击你。沈娘子已经是王家内定的儿媳,你最好别对人出手。” 裴昀鹤又是一笑。手中的花扇子拆开,连连道,“方贤弟道得是。我也没那么想不开,怎么也不能跟王家抢人。”又道,“今日事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告辞了。” 裴昀鹤说着,追着女娘的方向离开。 等出了府门,却没瞧见人的影子,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回去找方煜。 裴昀鹤挥挥扇子,只好先回了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 * 沈灵姝离开前,又到堂内和方夫人闲聊了一二。然后逛了下丰邑坊的胭脂铺,买了几盒胭脂。才和春桃满载归去。 两人出了坊。 眼前一辆庞大华丽的马车一闪而过。 沈灵姝抬眸刹那,眼尖捕捉到了一熟悉的身影。 虽然只是刹那。 且隔着帷帽的薄纱看得不算真切。 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