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望过去,手指维持着掀开白布的姿势,许久之后,才动了一下。他望着担架上,她苍白狼狈还有些浮肿的脸,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 怎么变得这般瘦了,被水泡了半日,还这般瘦。 他从一旁拿出帕子,也没有管顾什么礼仪,蹲坐在地上,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污泥和水珠。指尖隔着帕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脸上的寒,他怔了一瞬。 记忆中,她总是温热的。 温热的手,温热的唇。 现在,却是冷极了,比他常冰寒的手,还要冷些。 他握住她同样冰寒的手,试图让她的手,暖上一些。但一双本就冰寒的手,如果暖一双同样冰寒的手呢? 许久之后,他松开了手,又去面要了热水。 热水被奴仆端进书房,他们一眼都敢多看,也知公子究竟要作,热水放下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谢欲晚没有做什么旁的。 他只是一遍遍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然后用温热的毛巾,她被湖水泡得有些肿胀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即便是谢家最落魄之时,他身边依然有两三奴仆,这般情,他做的并熟练。但此时,他平静着脸,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了。 那些被奴仆端进来的热水,几番折腾之下,在这寒日中,也成了冷水。谢欲晚帕子放进去,手已经感受到温热时,就没有再帕子拿上来。 知什么时候,风吹开了书房的窗,谢欲晚向窗望去,一眼,竟是漫天的雪,屋檐都变白了。 他只看了一瞬,便上前,关上了窗。 随后,‘姜婳’抱了来,放在了软榻上,等到下识为‘她’盖上被子的时候,他的手又一瞬的顿住。但他没有在,只是被子又往上面拉了拉。 等到一切做完,他坐到书桌前,平静地开始处理文书。 似乎......一切与平常,也没有两样。 只是,在持笔时,他陡然到。适才掀开白布时,‘她’的眸便是闭着的,她会水,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眸会是闭上的? 思绪了许久,他也只能对自己道,可能是‘她’挣扎时,水入了‘她’的眼睛和喉咙,入了水,眼睛便睁开了。 他又开始处理手上的文书,桌上这些,是这些日最后一点了。 本来,他准备同她一用完晚膳,在同她,商量去江南的情的。待到商量完了之后,他再这些最后的文书处理完。宫中那边他已经安排好了,安王和圣上的情也该落下帷幕。 秋狩倒是过了季节,但去江南,倒是无妨。 到时候,在那边过个,若是她喜欢,左右他已经差人买了宅子,日后每过,他们都去江南便是了。 在他未注到的时候,他手中的毛笔尖上的墨一凝,缓缓滴在文书上,染出杂乱的一团。 他平静看着这团杂乱的墨,知为,望向了被被褥盖住,面色苍白的‘人’。 有什么东西,涩涩的,像是心中被硬塞了什么一般。他曾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今日这文书,改的让人有些烦躁。 墨也好,为会凝住,笔也好,该能滴墨。 该换一家供给的铺子了,该是偷工减料了,笔和墨,才会这般。这般情,平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