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见云母神思疲倦,景柠和云寄雪便告退了。
景柠从云寄雪口中打听出了不少事,云府算是云家的祖宅了,自她太爷爷开始便是一支单传。云父和云母是自小的情谊,成婚后先有的长女云予鸢,后怀上了双生子,即云寄雪和她们的弟弟云寄月。
“小弟比我还野,每回说是南下查账,我到那里两个月就能搞下的事情他现在都仨月了还没回来,”云寄雪颇为苦闷,“他不在府上陪着爹娘,我就哪里也不能去。”
“你不喜欢在府上?”景柠有些好奇,“阿爹阿娘不准你与小弟一同去收账吗?”
云寄雪摆了摆手:“我不乐意去。本姑娘将来可是要继承师门的,那些管账的迂腐书生,还是让小弟这说起话来一股子掉书袋的穷酸味的去吧。”
“当掌门也是要管账的,”景柠想想紫姐儿曾带她去看过的王府往年账册的内库,顿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头,改口道,“不过若是有个信得过的,帮忙管账也是可以的。”
“是吧!阿姊你懂我!”云寄雪弯起眉眼,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雪花狮子猫。
景柠还想再打听几句,云母身边的小丫鬟满脸通红的跑了进来,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规规矩矩地向两人拜了拜,又用袖子拭干净了脸上的汗才开口:“王妃娘娘,不好了,王府似是失火了。”
您这优哉游哉的模样,还以为是传膳的,景柠叹了口气,挥别了似要哭出来的云寄雪,赶到了正厅。
正厅中,王府的管家正喘着粗气在擦汗,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王爷,府里走水了。西侧的院墙也榻了,库房,库房里火势最大,李大人差了人去报官,调水车过来,小的便被派来给您报信了。”
“走水了?”洛屿突然站起了身,向着云父略微一拱手,“请恕小婿礼数不周,今日只得失陪了。”
随即他看向景柠:“府中现下必定一团糟,你先留在府上,待火势控制住了我再来接你。”
此言正合景柠心意,她琢磨着还得说些什么,务必想出个既能让自己留下来好好问问云予鸢的事,又不至于落个“夫妻本是同云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恶名的理由。
然而云父快刀斩乱麻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无妨,既然是府上遭了灾,王爷自当回去看顾着。又恰巧是库房走水,必定需要人手去统计盘算,鸢儿此时正应当回去帮忙。”
不是,这就把自己卖了?景柠颇为吃惊地看向了云父,而云父脸上却是一反常态的沉稳,半分看不出对女儿的牵挂。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景柠心中不禁无限悲凉,可自己这水似乎也救不了火啊。
眼见话头都已被封死,景柠只得起身告退,跟着洛屿一起离开了云府。
回府路上洛屿面上稍显沉重地沉默着,景柠则是在一旁哀叹错失了一个了解过往的顶好机会。
至于府上走水,景柠更相信洛屿是知情的。单看那位管家喘气的模样就知道他是飞奔来的,可若火势真的紧急到了一定要请王爷回去的地步,怎么会不差人骑马来报?
而且库房啊,景柠掰着指头算了起来,自己那十数箱的嫁妆里都塞了哪些东西,王爷和云父应当都是知情的吧。
前日里那些箱子都是抬进了库房中封存的,想到王爷与她和离也不愿退还嫁妆的威胁,想来嫁妆里肯定藏了什么宝贝,还是王爷与云父都知晓的宝贝。若是真意外出了什么差池,这两人断不会还能如此端庄自持。
是一场瞒天过海的戏码么?不过这目的又是什么呢?景柠撑着下巴,在马车一晃一颠下昏昏欲睡了起来。
这两日的休息都不够充足,即便前日睡得久了些,可常言道,子时不睡等于没睡,这些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