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学着缝的。
本来今日想把它当成信物送给萧安,不过也好,这香囊上的鸳鸯被她绣成了两只鸭子,别送出去惹人笑话了。
大婚当日,安乐早早就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婢女梳发。本该由母亲完成的梳头仪式也被安乐交给了钟嬷嬷,嬷嬷梳着安乐黑长的秀发也不禁红了眼眶。“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安乐收住眼里的泪意,她不能哭,哭了妆就花了,不太好看。刚开始的抗拒也随着婚期到来,慢慢变成了期待喜悦。她还是想嫁给萧安的,即使这是一场博弈的棋局。
萧家的迎亲队伍停在宫门,须得安乐自己出去。她久违的父皇难得坐在长宁宫的凉亭等着她,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了赵堂一路护送,门口还有为她准备的轿子,不至于让她大婚之日自己走出去。
八月中旬,京城里多了一桩喜事。前阵子凯旋而归的小侯爷迎娶安乐公主,百姓自是不知皇家辛秘,只当小侯爷要当驸马,从此步步高升。而且公主出嫁,那嫁妆都堆满了十几辆马车,跟在娶亲队伍身后显得万分华贵。
到了侯府,安乐被萧安带着进了大门去见公婆,拜宗祠入族谱。
赵堂这些太监就进不了萧家门,这也就算任务完成。
岁宝看着渐行渐远的公主,跪在门口久久不肯起身。安乐说要带他走,但是他拒绝了。一个太监出了皇宫又谁能接纳,他还是不要去破坏殿下的姻缘了。况且他已经求得赵堂同意,加入东厂为陛下办事,说不定以后自己飞黄腾达还能帮得上殿下。在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岁宝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拜完天地安乐就被送进萧安的小院,在洞房等着她的夫君回来。昨日嬷嬷就已教了些房第之事于她,虽学得面红耳赤,也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她不知道萧安会不会,要是二人都无知,这洞房属实有些尴尬。
趁着他还未回,安乐又从箱子里翻出图册认真研究起来。
“殿下,驸马进院门了。”钟嬷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安乐立刻收好图册,慌张地塞到被褥之下。
等萧安进门时,她已拿起扇子遮住了下脸,等着他来揭开。不过萧安没这兴致,坐在她身边取了扇子,扑天的酒气顺着他浓厚的呼吸吹向安乐。
“公主早些歇息,我今日且先睡在地上,明日便会搬去书房,就不劳殿下费心。”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萧安从一旁的木柜里抱出两床被褥,自顾自的铺开躺下。
“要不我给夫君擦擦脸再入寝?”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