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陆叔说一声？”
陆川拆了边上放着的餐具纸巾，边擦手边说：“不用，反正我也不住家里。”
陆家自从陆叔叔把制造厂开到S市并越做越大，H市那边的老家就只有陆川他爷爷奶奶在住了。
S市的房子买在了江东总部附近，距离老城区有段距离。
陆川拿过温楠嘉面前的湿巾袋子撕开，递过去：“我要是回去住，晚上超过10点不回家能被我妈念半宿……”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服务员小妹把餐前的小料碗都端了上来，又把正中间的导烟管往下拉。
“稍等一下哦，今天客人有些多，泥炉马上来。”
她说完还从桌子侧面掏出个一次性袋子，里面装着正好6条花色围裙。
唐辉指着那花花绿绿的围裙试探问道：“这不可能是给我们穿的吧。”
钱大兵已经从中间挑了一条在手里左右翻看，随后把脖子套进去，边系带子边抢答：“不是给我们穿的还能是看的？”
能看得出来这些围裙都被洗得很干净，其中几条都发白了，但这也不能阻止它丑啊……
温楠嘉一手扶额，“能买到这么丑的围裙应该也不容易。”
其中两条像是从菜市场批发来的，暗红色暗绿色麻布围裙。
除此之外的四条就更伤眼了，配色都是可着饱和度高艳丽挂去的，这对对色彩比较敏感的美术生来说非常不友好。
服务员小妹尴尬地解释：“哈哈看多了也还好嘛，这其实不是买的，都是我们老板娘用碎布料自己做的。”
小妹把围裙都分发了，视线忍不住往最角落里跑，看了好几眼突然有些害羞道：“哎最里面的帅哥身上那条，是咱们老板帮忙一起完成的，耗时半个月呢。”
温楠嘉忍不住腹诽：有必要说得像合力完成什么大作一样吗？
她闻言看过去，只一眼，刚抿嘴里的那口赠品酸梅汤就直往气管里钻。
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可以看得出来做围裙的人是有点想法的，但不多。
挂头绳用了蕾丝边，胸口别着兔耳朵，往下的地方用鲜艳的玫红布料缝了两只兔子眼，那最大工程——
三瓣嘴，歪歪扭扭地努力摆着笑脸，穿的人稍微一动那歪嘴就开始蛄蛹……
“……”
温楠嘉捂眼闭嘴克制自己。
谁想旁边的人并不让她如愿。
陆川把她手拉开，指着自己身上的碎布拼接围裙一脸认真地求教：
“就丑了点而已，哪里好笑啊？”
“孔子不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快让我也笑笑……”
坐在对面，从刚才就一言不发，身穿黑暗兔的季澜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峻、眉目似霜。
胸前软趴趴的兔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温楠嘉在努力拯救嘴角的同时，听见对面的人用冰凉的语气纠正：
“是孟子。”
艹，更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