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追兵已经不再放箭,因为沈晚芸一直被拉着走,她也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只能凭借脚步声来判断是否还有人跟着。 一开始还有浅浅的行走声,随着他们往灯影处移动,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现下已经完全听不见,但时文还没有停下,他拉着她的手腕,避开夜巡的家丁护卫和掌灯的婢女,似乎对这所大宅子的地形了然于心,穿越它如无人之境。 很快,他们又穿过了三个亮着灯的厢房小院,来到一处地势宽阔,庭前栽种着一排竹子的大院落前。 沈晚芸沉默的跟着时文,任由对方带着自己走。 身后的追兵似乎完全消失了踪影。 月亮从云彩中露头,明亮的月光均匀的洒在大地上,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一抹流动的黑色。 “等等。”她停下脚步,反握住时文的手腕,手上用力将对方成功拽停。 “你受伤了?” 她举起时文的右手,其接近手肘地方的衣裳被划破了,露出里面新鲜的长条状伤口,鲜血汇成一颗颗小血珠,沿着伤口处不断往外滑落,已经将伤口附近的白色布料打湿一圈。 时文的血液颜色偏暗,在夜色映照下更是像会流动的黑水。 这应该是时文带着她走直线时被身后飞来的袖箭割破的,因为在这之前沈晚芸一直密切关注对方有没有受伤。 “一点擦伤,没事。”时文随意看了一眼右手,话语淡淡。 她看着伤口嘶了一声,柳眉微微皱起,反观伤者本人却仿佛没事人般,除了微微发白的嘴唇,完全没有任何地方有异常。 时文这个锯嘴葫芦,这样长的伤口得有多疼啊,竟然能一路憋着不说,若不是她无意发现,恐怕对方还要带着她好一阵乱窜。 沈晚芸心下叹息,接着月色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遍,甚至绕着他原地转了一个圈,时文后背挺,身形修长,其他地方的衣裳完整颜色白净,貌似没有其他的伤口。 她欣慰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才发现随身带的丝帕不知何时丢失了,手上倒是还拿着个没啥用的面具。 “你不晕了?”时文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口,反而仔细看了看沈晚芸的面色,他之所以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拿一种止晕车的香囊。 “早就不晕了,你有没有随身带着帕子?”沈晚芸回道。 晕飞就如同晕船,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脚踏实地,沈晚芸立马就恢复过来。 “没有,但......”话都没说完,时文脸上就被一个面具盖住,沈晚芸踮起脚尖,仔细给他将面具的绳子系在脑后。 “省的没地方放。”她轻声嘀咕道。 给无处安放的面具找到合适的位置后,沈晚芸腾出双手来,一言不发就开始扒时文的衣裳。 时文:“.....?!” 他想后退一步,但沈晚芸先一步察觉她的意图,紧紧地揪住了他的领口, “别动。”她语气严肃,时文瞬间束手就擒,仍由她扒掉自己的腰带,扯开外衫揪住纯白柔软的里衣。 “在这里......不好吧。”时文看了看忙着扒他衣服的沈晚芸,有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夜色,面上难得落出纠结的神色,他抿了抿浅粉色的薄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 “撕拉——” 里衣被撕碎的声音和沈晚芸的回答声同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