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傻眼了,下意识追了牛车几步。 “噗呲”周围传来一声声看戏的轻笑。 “没皮没脸。”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 “就是啊,摆明了不是你们香满堂的,真会给自己贴金。” “啧啧啧,那么多人看着,我都替他害臊。” “哇!牛车上那个人下来了,这到底是哪个酒楼那么大手笔?” “瞧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那刚开一个月的......天香楼分店!” 听见这几个字,原本老脸臊得通红的管事也来不及掩饰,目光唰的转向天香楼方向,果然见那男子正对着天香楼女掌柜拱手作揖,态度十分热切,这批羊居然真的是天香楼弄来的! “好你个天香楼,竟然敢当众戏弄老夫!” 管事恶狠狠的磨了磨牙,看着沈晚芸的视线如同淬了毒般,自打当上天香楼管事,他还从未被如此当众下脸面,于是一股脑厌恨上了沈晚芸,却忘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舔着脸主动凑上去的。 “我呸,这贱娘们!一个女人也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你给老子等着。” 他朝着天香楼的方向啐了一口,使劲一甩袖,气愤的返回香满堂,内院的木门甩的震天响,不少还在香满堂用餐的客人吓了一跳,和兢兢业业上菜的小二面面相觑。 而沈晚芸这边,她也是一脸迷茫摸不清状况,明明她写信让马勇送来的羔羊明日才能到,而且预计南域人群拥挤,她是让马勇送到离大路更近更方便卸货的天香楼总店。 莫不是弄错了? 但牛车上的壮汉利索的翻身下车,只拱手问她是不是沈晚芸沈掌柜,在沈晚芸一脸懵的点头后,他大手一挥,就开始让手下的伙计们麻溜卸货。 把一只只绑了腿却咩咩叫个不停的羊羔抬进了分店后厨。 沈晚芸正准备阻止,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掌柜莫慌,这是郝某筹来的,香满堂阴招频出欺人太甚,郝某实在看不过!” 居然是郝来旺酒楼的掌柜郝铭!沈晚芸心下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沈掌柜你年纪轻为人仁厚,不知这香满堂的丑恶嘴脸,多少同样年轻有为大有全程的铺子老板就是被他使这腌臜手段逼走!” “今日我郝某在此放话,只要他针对你天香楼一日,我郝某掏空身家也要跟他对干!” 郝铭的话语掷地有声,和沈晚芸不同,他在当地经营酒楼二十几年,比香满堂的资历还要老,平日乐善好施积攒了不少名望,更是将郝来旺从小菜馆经营成如今青山镇的龙头酒楼。 上次若不是事发突然又实在蹊跷,他也不会栽那么大个跟头。 但上次沈晚芸救了他,不仅还了他清白,更是救了他被绑架的儿子和岌岌可危的事业。郝铭知恩图报,感激之情溢余言表,当日就暗暗立誓:日后有机会必定为沈晚芸赴汤蹈火。 只是天香楼甫一露头就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和沈晚芸往来,生怕被别人误会蹭热度。 但五日前意外听酒楼伙计讨论香满堂针对天香楼的事情,恩人有难,他瞬间就坐不住了,汲汲忙忙吩咐下人去四处收集合适的羔羊。 直到昨日清晨才收够了第一批预估的数量,几辆牛车日夜兼程赶路,才能在今日早晨及时送到。 至于为什么选择送到道路拥挤分店而不是停车更方便的总店,郝铭也有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