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下楼之前进了电梯，她很快来到了一楼大厅。
段逸的车在玻璃幕墙外面停着，车窗降了一半，她能隐约看见他的侧脸。
她跑着出了门。
坐进了副驾驶座位，她问：“午饭吃了吗？”
“没，一会儿和你一起吃。”段逸笑着说，“你欠我一次。”
姜抒晨想破脑袋：“什么时候欠你了？”
段逸在她眉心点了一下，“上次你来我医院找我，说是要和许馨吃饭，就走了。”
姜抒晨：“害，我们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来日方长。”
段逸回过头去，发动了汽车。在引擎轰鸣声中，他略显落寞地说：“未来不可预知，应该珍惜眼下能抓住的一切。”
姜抒晨笑意渐冻，眼眸里忧愁聚集起来，蒙住了视线。
到了一院经开院区，段逸拉着姜抒晨直奔心理科。
“医院是中午十一点半休息，但是我和医生们打了个招呼。”段逸说道。
姜抒晨叹：“你人脉这么广？连心理科也有认识的人？”
段逸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态度，“也就是请一顿饭的事儿。”
姜抒晨怀着钦佩的心情，来到了诊室。
因为段逸提前打了招呼，诊室医生护士都在场，一整套流程，从量表到大脑的红外热成像，半个小时就走完了。
心理科的检查都是当场出结果，这边姜抒晨刚从心电图的诊室出来，那边就给出了报告。
“经过初步的诊断，姜女士有中度的焦虑紊乱综合征和中度抑郁，还有心境障碍的倾向。”主治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电脑屏幕的蓝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姜抒晨看不见他的眼睛。
原来这些天的疲惫和难以控制的情绪，都确有原因。
“情况很糟糕吗？”姜抒晨问道。
段逸站到她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会变得糟糕。”
“但是我怎么会放任不管。”他弯下腰，俯到她耳侧，说。
姜抒晨耳朵敏感，当场酥了半边身子。
她低下了头，不希望对面的医生看到她烧起来的脸。
“我先给你开一些药，”医生说，“同时，自己的修行也很重要。有小段陪着你，相信会好转的。”
旁边的护士压不住眼里的羡慕，借着给姜抒晨递处方笺的时间，多看了段逸几眼。
取完了药，段逸拎着装药的塑料袋，牵起姜抒晨的手，“所以上次晕倒果然是因为压力太大。”
姜抒晨松开手，往上摸了摸他手腕上的纱布，“我现在更担心你一点。”
段逸把她的手反握自己的手心里，笑道：“我没事。”
“我会真的相信你没事吗？”姜抒晨抬起他的手腕，“都成这样了，我拿什么相信？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来着？”
段逸先是一愣，随后挑起了唇角，“所以，这是看流浪猫一样的同理心，还是对我一人的担心？”
姜抒晨在他的笑里看出了点痞气。
她眸光微微闪了闪，小声道：“是对你本人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