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在场。”
姜抒晨默然。
这个班怎么越上越难了。
下班后,她坐地铁回家取材料,顺便思索着要不要在段逸那里再住一阵子。眼下正是他转回本部的关键节点,要是能让他回心转意,也许事情不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离家半个多月,房间门窗紧闭,已经生出了淡淡的尘土味。她在玄关处打了个喷嚏,揉着发痒的鼻子,换好鞋子进了卧室。
找完文件,她在化妆台前面停了下来。
如果要在段逸那里长住,生活物资是必须要补充的。上次走得匆忙,只带了最基础的日用品。半个月不涂眼霜,眼睛下好像有了点淡淡的青,在这年轻的脸上涂抹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憔悴。
她顺手将桌上的瓶瓶罐罐都捞进了包里,之后给段逸发了消息。
在餐厅倒了杯水喝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开门走到了楼道里。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他的脸。
姜抒晨回想了一下,这个单元门里住着的人本就不多,因此每一个她都见过。记忆在一群人的画像中翻找,并没有关于这号人的印象。
看到姜抒晨要走,他直直地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姜抒晨心中警铃大作,低下头绕开他就往楼梯口冲。
她刚跑出去一步,衣袖就被猛地拉扯住。那人力道大得离谱,姜抒晨差一点整个人向后掀翻在地。
脑袋在空气里划过小半个弧,她听见那男人愤怒的质问与耳边划过的风声搅在了一起。
“你算什么东西,姜抒晨?”
她勉强保持着平衡,站稳了脚,抬头向他看去。
鸭舌帽的帽檐下,那人的五官被阴影吞噬,脸如同一个黑洞,想外幽幽地散发着恐怖的气氛。
“你是谁?”姜抒晨没有被他吓到,冷静地与他对峙。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么?”那男人歪着嘴,阴森一笑,一口白牙森森然。
他狞笑着,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隐藏在阴影下的脸显露出来,姜抒晨不禁后退。
“盛舟。”她的后背撞在了墙壁上,冰冷的触感在后背蔓延开来,“你要做什么?”
他双手撑住墙壁,把姜抒晨困在双臂之间,“你让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会做什么?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姜抒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就被他掐紧了。呼吸道被压迫,肺里炸开了一样疼痛,她出于本能地张开了嘴仰起头,双手胡乱地抓挠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由于缺氧,她的挣扎和案板上垂死的鱼甩尾巴没有任何区别。
面部充血,耳朵里血液奔流的声音如同天崩地裂,眼前一片模糊。
近乎停转的大脑里只剩下一段模糊的意识:我就要死了。
忽然一声闷响,她脖子上的压迫陡然消失。
大量的空气涌进气道,姜抒晨按着脖子一阵呛咳,软绵绵地摔坐在了地上。
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她看见段逸正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的盛舟,“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么?”
盛舟颤巍巍地爬起来,握拳就往段逸脸上招呼。
段逸接下他的拳,抬起膝盖狠顶他的下腹,“因为你一开始就招惹错了人。”
盛舟重摔下去,龇牙咧嘴道:“姜抒晨,我不会放过你!”
段逸半跪在姜抒晨面前,扶住她的肩,“有受伤吗?”
姜抒晨捂着脖颈摇头,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段逸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柔声道:“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