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离谱的言论，她们会怎么看待她？
“《荒野》制作组群里太热闹了，哈哈哈哈。”坐在隔壁座位上的一个女生刷着手机说道。
“盛舟真的有那么不堪吗？之前团建看过几次，觉得他人很好啊。”她的同伴接话。
“但姜抒晨破格晋升也确实很奇怪。她给周晚吟叫过救护车，但这种小恩小惠，周晚吟也看不上啊。平时里讨好她的人多了去了。何况她从来都不开后门的。”
“该不会真是因为盛舟吧？高层之间都互相认识，关系很好的，他打招呼的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现在的新人手段真脏。为了升职连自己都可以卖。”
“就是就是，我现在好同情楚言婕……”
一股炽热的气体在胃里快速膨胀，激起一阵疼痛。姜抒晨脸上热得发烫，但正在气头上，她很难想出有力的反驳。
她低下头，将面容藏进头发后面，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砰”的一声，隔壁桌的桌面被人重重地拍响。
姜抒晨望去，只见苏晓婷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叉腰，一副大姐大吊儿郎当的模样，“喂，你们该不会不知道造谣算违法吧？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的，那干嘛不大点声说？或者直接喊出来好了，毕竟真有靠卖屁股上位的员工的话，我会很感谢你们告知。”
那两个议论的女生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强装镇定，问：“你哪位？”
“我哪位？”苏晓婷指着自己，冷笑一声，“我是姜抒晨在《光·影》制作组时期的同事。姜抒晨的人品和工作能力我还没评价，就轮得到你们这些都没见过她真人的垃圾来哔哔赖赖了？”
“你骂谁呢？”正在吃饭的女生扔下外卖餐盒，拉着同伴站起来，“这么维护她，该不会是利益相关吧？”
苏晓婷脖子一梗，“我就是利益相关，怎么啦？她是我前同事，我不和她利益相关，难道你们和她利益相关？”
那两个女生翻着白眼，咕咕哝哝地说了几句，就低头快步走了。
姜抒晨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晓婷，眼眶发酸，雾气在眸子里聚集，给眼前的场景蒙上了一层白雾滤镜。
“苏姐。”她站起来，扑到苏晓婷身前，直接将她抱住。
眼泪不值钱地往外涌，打湿了她的整张脸。
苏晓婷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双臂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搁。她不擅长和同事们亲密接触，只是轻轻拍了拍姜抒晨的后背。
“没事的小姜，要是公司里传谣言的人太多，我们陪你一起找行政介入。”刘知瑶补充道。
压了两天的情绪和酝酿了千百年的休眠火山喷发一样，姜抒晨哭得停不下来，整个人都快抽抽了。
“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苏晓婷放下手，嫌弃地说道，“你还怕她们不成？一群嘴和屁.眼.子长反了的人，算什么东西。”
姜抒晨抹着眼泪，被苏晓婷这话给逗得笑了出来。她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狼狈得很。
“好啦，”刘知瑶拉起她的胳膊，“我们送你回工位。”
收拾了一下心情，姜抒晨继续上午未完成的人物设计工作。
然而，无论再怎么投入，那些刺耳的议论还是会时不时地在耳畔响起。她焦躁地转着笔，在纸上划掉不理想的字句。
因为哭过，眼睛红肿酸胀，看着纸面过久，灼烧感也加剧了。她双手抱头，手指插进了头发里。
手机震动，是公司前台的电话。
“喂？”姜抒晨有气无力地接起来。
“姜女士，有位访客找您。”前台小姐姐甜美可人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