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尽管众人能期待的只有神迹,但大家还是把患者送进了急救室。
然而,尽管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奇迹却并未降临。女人和边上的仪器一样安静,沉默,一动不动。
医生宣布了患者死亡。
几个护士走过来给死者盖上了一层白布。
段逸看着她被推出去,卸力似地,踉跄着走到了急救室外。
手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他动一动手,干了的血块就碎屑似地往下掉。
“段老师。”新来的小护士跟上他,“您是不是太累了?”
段逸摇了摇头。
“急诊死亡的患者应该不多吧?”小护士问,“您看起来有点……”
“很多。”段逸很干脆地回答。
护士轻轻地“啊”了一声,不掩惊讶。
“我见过车祸人被碾碎的,喝了百草枯的,从十九层坠楼的,还有今天这位,”段逸的视线飘向了人来人往的急诊大厅,“死亡的患者比你想的多得多。”
小护士的目光里平添了几许失落。
“急诊没有你想得那么神。”段逸垂下头,“只不过是人类想方设法挽救同类的地方。”
办公室到了,小护士和段逸打了声招呼走了。他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都拒之门外。耳边终于彻底安静。
他摘下口罩,大口地呼吸着干净的空气,然后快步走到洗手池前,把水流开到最大,冲洗手上的血。
再抬头,镜子里的自己双目发红,半湿的头发在轻轻发着颤。
他按着太阳穴,摔坐进沙发里。
一路在流淌的血、脖子上的伤痕、灰败的皮肤和漫天的风雪,在脑海中倔强地闪回。
“小段,”护士长推门进来,看见段逸在沙发上仰着头掐紧眉心,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你之前和我说的换班我给你换好了。”
段逸起身,转换了一副冷静从容的神色,“谢谢护士长。”
“国庆都给你空出来,但是这几天就是连轴转。”护士长不无担忧地问,“身体吃得消吗?”
“我没关系的。”段逸淡淡地笑了笑,“谢谢您关心。”
护士长:“你来医院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要调休呢。国庆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吗?”问完,她又喃喃自语似地说:“该不会是处对象了吧?”
段逸双手插兜站定,说:“我是打算拼个长假好好休几天,顺便出去散散心。”
护士长眼神里藏不住慈爱,“也是,整个科室就属你最拼。人不能总绷着,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
等护士长出去,段逸缓缓坐到了桌前。
他把玩着放在桌上的裁纸刀,指腹无意识地划过薄薄的刀片。他自嘲地想,原来自己已经紧绷到了外人能看出来的程度吗?
*
姜抒晨赶回公司,已经快到午休时间。
好在盛舟说的是实话,拿着急诊科给开的单子,组长那边也没苛责她,还关照她好好养伤。
新的一周,距离长假又近了一些,办公室里已经可以嗅出节前的浮躁了。
苏晓婷正在和几个同事说她搞到了环球乐园的快速通行证,保证到时候让大家都玩个爽。
她不说倒还好,这一说,姜抒晨又想起了段逸。
去领证那天,回来的路上她和他提了一嘴希望他能来环球乐园一起玩,问他有没有空,他的回答是可以有,也就是说,他本来是没空的。
假如要喊他出来,意味着他得为了她调整日程。
但今天上午发生了引人误会的事,段逸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