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不停，赵舒淼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和方航征说话真的太耗费她的心血。
深更半夜，黑暗中，手机突然亮起，睡梦中的她被惊醒后迅速接起，沉声问：“怎么了？”
听完对方的话，她立即起身换衣服，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你别慌，往外走，去王哥的宿舍，告诉他祁奶奶昏迷了，他会急救，后续祁奶奶就交给他，然后，你回到值班室在办公桌的透明玻璃下面有第一医院的电话，告诉他们，惠民养老院要送去一位昏迷的患者，让他们做好准备。最后通知家属，我们保持电话畅通。”
她换好衣服，捞起车钥匙下楼。
夜间车辆稀疏，但她离医院路程过于远，祁奶奶被送进去她才到。
进入急诊区，跑在拐角，她一下子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连忙开口道歉，抬眸看清人，她怔愣住。
那人白衬衫黑西裤，和晚上见面的时候一样，衬衫又没好好穿，袖子挽在小臂，那张英气的脸，倜傥中不失沉稳，酒精的味道消散不少，微微冒出的胡茬给他增添一丝颓靡感。
对于现在的局面，赵舒淼总结四个字，冤家路窄。
今天的饭局，她刻意不去看他的右手，现在她垂下目光就能看见，那只手上粘着的输液贴，还有坑坑洼洼的疤痕，再看一遍还是心惊肉跳。
不想再用这个试探她，他想要把手藏起来，可他心中还是有一丝希冀，她会关心他吗，关于这个输液贴。
下一秒他的心思尽数落空。
她只是急促地开口，“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抬腿要走，手腕就再次被滚烫的触感包裹。
“谁，病了？”
仔细听，方航征的声线微微颤抖，可赵舒淼心烦意乱，并未没注意，但也没有置气不答，迅速说道：“祁奶奶。”而后从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向前跑去。
方航征跟在她身后，一直到抢救室，门口几个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在，赵舒淼过去吩咐道：“家属马上到，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就行。”
给她打电话的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她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不怨你，我会处罚刘姐的。”
养老院每晚夜班，安排两个人值班巡视，小袁是新来的，今天正好轮到她和刘姐值班，刘姐擅离职守，导致巡查时间错过，好在手环及时报警，不然还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经不住安慰，小袁小声哭起来，但还是坚强地点了点头，“谢谢院长。”
“去，跟着王哥车回去，晚上还有两次巡查，这里交给我。”
等所有人都走后，赵舒淼坐在长椅上等待，这种事情是她接手养老院以来的常事，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不远处，方航征的目光落在她交叠的腿上，又细又长，一贯的穿搭，白色短袖搭配各种休闲裤或牛仔短裤。
她以前说，这样方便，简单的搭配随心舒适又会不过时。
察觉到对面男人的视线，她直接闭上眼，不一会儿，远处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她睁开眼侧头望去，是陈轩铭。
明亮的灯光，看着墙边倚着的人，陈轩铭要是再察觉不到什么，那就是傻了。
赵舒淼抬头，问：“你怎么来了，这点小事儿我自己就行。”
“小袁是我招来的人，她工作失误，我当然得来看看了。”陈轩铭解释道，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方总怎么在这？”
“偶遇。”
赵舒淼给他一个眼神，陈轩铭立马懂了，起身和方航征说：“方总，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