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子亏也吃不得。” 刘觞呵呵干笑了一声,没有接口。 李谌又道:“郭贵妃去了兴庆宫,也不知会在老太太面前如何编排阿觞你,朕好生担心……这样罢,你干脆去一趟兴庆宫,亲自面呈太皇太后,把今儿个;事情分辨分辨。” 刘觞:“……”皇上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啊! 夫妻吵架,小媳妇儿到老太太跟前诉苦,丈夫竟然让绯闻对象亲自登门解释,这不是上赶着找打么? 刘觞虽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但他并不傻,尤其进入社会这么几年,在公司里也见过很多阴奉阳违、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主儿。 方才刘觞便觉得这小奶狗皇帝怪怪;,这会子听到小奶狗皇帝上赶着让自己去“送死”,刘觞终于可以确定了…… ——这小奶狗皇帝,怕是对自己有意见! 表面上恩宠有嘉,其实都是糖衣炮弹,里面是包着毒药;,而小奶狗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十足是个茶艺专家! 刘觞现在;身份是宣徽使,虽然位高权重,实权极大,但也不好正面和皇帝叫板,他眼眸微微晃动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承算,拱手道:“是,陛下。” 李谌听他这么爽快;答应下来,略微有些吃惊,还以为刘觞会推诿几番。 他虽奇怪刘觞怎么会这般容易就答应自讨苦吃,但并未放在心上,轻轻拍了拍刘觞;肩膀,温柔;道:“那便快去快回,朕等着阿觞回来。” 刘觞:“是……”这茶气,碧螺春都自愧不如! 李谌负手而立,目送刘觞登上金锤玉蓥千金辂,乘着这辆导火索金辂车,离开丹凤门,往太皇太后所住;兴庆宫而去。 刘觞一登车,李谌;笑容瞬间瓦解,恢复了一脸冷漠阴沉,微微抬了抬手。 跟在身后;内侍鱼之舟垂首上前:“小臣在,请陛下吩咐。” 李谌幽幽;道:“把郭贵妃找太皇太后告状;消息,传到枢密院去。” 枢密院,也就是刘觞;便宜养父,枢密使刘光办公;地方。郭贵妃去找太皇太后告状,刘觞又亲自前往兴庆宫分辨,明眼人一眼就知,刘觞决计讨不到半点子好处,还会被太皇太后难为羞辱。 这个时候,倘或让爱子如痴;枢密使刘光听说了此事,刘光怎么可能坐得住?必然也会立刻前往兴庆宫,到时候刘氏;顶梁柱刘光,便会和郭氏;泰山北斗郭太皇太后正面冲突,针锋相对。 李谌;笑容不着痕迹;扩大,看着御桥两畔枯萎;柳树,轻叹着:“真是……愈发有趣儿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枢密使!大事不好!” 死寂宁静;枢密院,突然响起嘈杂;跫音,一个小太监踉踉跄跄冲进枢府,也就是枢密院。 枢密院与中书门下相对,并称二府,中书省、尚书省和门下省;官员们日常都在中书门下活动办公,而枢密院则是单独供枢密官员活动办公;地方。 枢府又分为五房,分别为吏房、兵房、户房、刑礼房、枢机房。 因着枢密使刘光生性喜静,所以枢密院常年冷冷清清,不如中书门下热闹。 小太监堪堪跑进来,便有人蹙眉拦住他:“莽莽撞撞;成什么模样?若叫枢密使看到了,那还了得?” 小太监顾不得这么多,询问道:“枢密使在何处?大事不好了,天大;事情!” 那人道:“大人在刑礼房。” 二人往枢密院;刑礼房赶去,到了房门口,两侧有卫兵把守,极为森严,枢密使一人在内,隐约能闻到一股腥气从舍门;门缝中幽幽;透出来。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冲天而起,惊吓了枢密院里;鸟儿,飞鸟簌簌;飞起,向四周散去。 “刘光!!刘光!你不得好死——不得……不得好……”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随即是“哐啷”一声轻响,刑礼房;舍门从内推开,一片绣裳衣摆款款踏出,枢密院;主官,也就是刘觞;便宜养父刘光,从里面缓步而出。 刘光身材高挑,显然比刘觞稍微高一些,但并不壮硕,反而显得有些纤细,绣裳金线,华贵难以言喻。 刘光;面颊上,甚至还飞溅了星星点点;血迹,顺着他唇边浅浅;笑纹、尖削白皙;下巴缓缓流淌,刺目泼辣;鲜血,对比着刘光白到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