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看在这桃花酿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不过……”风天凌眼里闪过一丝狡诘,“不过我最近嗓子疼的厉害,你靠近点,靠近点我偷偷告诉你。”
风天凌的那点小心思,祁霁又怎会不知,罢了,事关紧要,且顺着他一回。
高大挺拔的青年弯下腰来,靠近那草铺上笑的狡黠的男子。
见他真的弯下腰来,风天凌却是一乐,猛的扒住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人叫季苍翳,也就是当年的歧存。”
此话一出,祁霁却是一愣,歧存长老,他竟还活着,那当年的事……
脑中的各种汹涌被近心口处的一掌震刺的模糊,随机一股浓腥的血腥自祁霁唇齿间扩散,心口的疼痛愈发明显,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一瞬间弄脏了那雪白绝尘的白衣。
见祁霁如此,风天凌却是一愣,瞬间狂笑起来,“受伤了啊师兄,哈哈,这么说来,师弟我还有好好谢谢那位把师兄你伤的如此狼狈的大人物呢。”
说着,风天凌站了起来,歪起了脖子玩弄起手里的翙羽扇道“师兄啊,你说现在一个伤痕累累的我和一个伤痕累累的你打一架,该是谁赢啊?”
抹去唇边的血,祁霁挺直身子,声音有些许沙哑“怎么,又改主意了?风天凌,你应该明白,你如今这个样子就算回去,那个人想来也不会留你了。”
眼里浸透着杀意,浑身都戾气毫不掩饰的表现在那张狰狞的满身疤痕的脸上,手边却是缓缓收起来那锐利无比的翙羽扇,“怎么会呢师兄,我可是一向说话算话的。”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寒意,祁霁寻来一席草铺做下,捂住此时绞痛的心口,沉声又问道“是那个人指使你杀了楚竺安?”
满满灌上一大口酒,风天凌笑嘻嘻的倚在那寒铁般阴冷的墙壁上,“是,也不是。
那个人只是说让我寻个机会搞乱絮月门,可我呢观察了好久也就那楚凉的宝贵千金那什么大小姐楚阡阡最好玩。
我就找了机会抓了她,本来就想把她毁了给那楚凉找些不快,再大作文章给絮月门添些风流韵事。谁知道那老太婆给追来了“
说到这,风天凌很是躁恼的摇了摇头,又灌上一大口酒“当然,还有你那傻徒弟和一个憨子也追来了”
听到他说叶晞,祁霁却是倏的看向他,微笼起眼敛,浑身肃杀。
然而那风天凌却是浑然没注意到祁霁的异常,自顾自的接着道“我这一急呢就不小心把那坏我好事的老太婆给杀了,本来还想着一下都解决了,好斩草除根,谁知道就撞上师兄您来英雄救美了呢。”
说完这些,他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丢了手里空了的酒坛,撇了撇嘴道“可惜啊,真是可惜了,让那丫头给逃了。”
“呵…”祁霁站了起来,阴鸷的目光投向风天凌,“我记得我说过,她,是我徒弟……。”
黑衣黑发的青年嘻嘻一笑“是啊,那水灵灵的小姑娘是师兄你很喜欢的徒弟啊。”
“风天凌!”肃冽的声音震的风天凌脑子一阵嗡响,再抬头看,就见满脸肃煞的祁霁桀声道“阿年,你动不得也不能动,如若让我发现你伤了她,风天凌,我们的一切就此作废,而你必定死无全尸。”
说罢,此时浑身肃冽的青年转身离开了这昏暗的地牢。
风天凌苦笑,“倒还是个痴情种。”
脚裸上的玄金铁镣并非虚名,彻骨的渗寒冻栗在他的脚边,浸入骨髓,延伸直整个下半身,全身的灵力也被压制的几乎全无,风天凌躺在草铺上,唇边噙着那常年可见的笑,心底却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
和祁霁联手对付白岠之,当年的事也该有个交代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