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只怕大权旁落，祸起萧墙。”
傅少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姑娘可有何良策？”
洛音苦笑：“大人太抬举奴了，奴不过一粗浅妇人，心中实无半分计谋可以相助殿下，何况，楚王如今还未对殿下动手，我们若先行对楚王不利，殿下必然不依。”
凤璃很是着紧：“那怎么办？总不至于要等楚王把刀架在殿下的脖子上，我们才反击吧？”
傅少廷目光瞵瞵：“在下懂姑娘的意思，殿下待楚王虽然宽慈，但若楚王当真有弑兄夺储之心，依殿下的性子，必然不会听之任之。”
洛音点点头，望向门外廊下沉云掠过的阴影，想着，给楚王一个机会，也是给太子一个机会。
枝头的新芽在春光中不动声色的滋长着，如同看不见的贪婪欲望，隐秘却强烈。
楚王妃穆婉茹侍候李旻解下华贵繁复的亲王冠服，换上一身天青色苏锦便服，一面整着他腰间带扣，一面随口道：“真没想到陛下居然允准了上元节你与太子一同燃灯祈福的提议，此番殿下能统兵西伐，也得亏兄长在陛下面前为殿下美言。”
她的声音清婉美妙，容貌更是端庄秀丽，李旻辰星般的眼眸在她身上流连片刻，想起她长兄穆之洵的玲珑手段，目中也有些钦佩之色，笑道：“王妃所言极是，明日你就回一趟娘家，多备些厚礼，替我谢谢两位哥哥，千万不可怠慢了。”
穆婉茹一双玉臂轻轻环在李旻坚实强韧的腰上，螓首埋在他肩头，柔声道：“殿下放心，这些事妾自会办妥当，再说哥哥们也不会计较这些，他们的心思，殿下懂的。”
李旻轻握住她纤纤玉手，微笑道：“本王自然不会让两位舅兄和王妃失望。”
穆婉茹甚是欣慰，但想起目前朝中形势又不免有些沮丧：“只可惜朝中重臣大多数还是奉太子为正统大义，只怕一时难以撼动东宫根本。”
李旻也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建立本朝太子居功甚伟，而今掌政治国也颇有建树，若无绝大过错，父皇决不可能废储再立。”
穆婉茹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失望：“太子向来洁身自好，礼贤下士，妾实在不信他会犯下什么过错。”
李旻轻叹一声：“只能徐徐图之了。”
“徐徐图之？殿下难道不知夜长梦多么？”
李旻默然不语，对穆婉茹的话未置一词。
穆婉茹见他不语，接着道：“陛下膝下只有太子、您与燕王三子，燕王小儿脾性资质平庸，难堪大任。假若太子身遭不测，这东宫之位，您说会落入谁手？”
她言中之意再明显不过，李旻不禁心头一惊：“你想做什么？”
穆婉茹松开他的手，转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明眸中暗芒闪动：“过几日殿下就要西征了，上京的事殿下不必费心，殿只要下记住，无论出了何事，都与殿下无干。”
李旻定定的看着她：“他毕竟是我的兄长，你知道，他待我一向是很好的。”
穆婉茹冷笑：“天家无亲恩，殿下未免太过天真。”
李旻在穆婉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对于皇权的渴望，可他又想起李昱昔日待自己的种种，不但起居饮食关怀备至，便是诗文音律、骑射兵法都无一不是兄长悉心教授，实在无愧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想到此处，楚王心底一丝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心中天人交战，当真是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