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走了,您也真是……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王上不是嘱咐过您万万不可忧思心伤吗,孔太医给您开的药方里有一味药力猛烈的曼陀罗,一个不慎便会反噬其身,一旦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是谁喂我服药的?”元晟打断钟少弈话头,他模模糊糊的记得,在神志迷蒙中似乎有女人香软的唇瓣与他纠缠,似乎有谁在他意识不清时轻薄了他。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峻严冷厉:“是谁?”
钟少弈见他脸色阴冷,不敢将他拿刀威逼利诱郑洛音的事说出来,支支吾吾道:“是……是属下!”
“你?”元晟猝不及防一声呛咳,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嗓音都变了:“你、你怎么喂的?”
钟少弈避开他气血攻心的目光,垂首道:“主上您多虑了,属下是用汤匙碾碎药丸,和水给您服用的。”
话一出口,才想起为什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呢,白白让郑洛音占了个大便宜。
元晟见他俊朗的脸上神情一片坦然,不禁开始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孔太医曾叮嘱过那药方若长期服用,会慢性中毒,导致出现神昏谵语,意识丧失的症状,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发作了。
他有些心惊,揉了揉额角:“两日后皇帝设宴庆阳宫,穆之洵定会有所动作,去准备一下。”
“是。”钟少弈见他不再追问,暗舒了口气:“穆之洵已掌握崔玄朗秘密祭奠李昱,暗通逆党的证据,密卫来报,绣衣司极有可能在宫宴之前提前行动,缉捕崔玄朗。”
“是,只是这样一来您和穆之洵就撕破了脸,他若知晓您与郑娘子走得近,可能会对她不利。”
“抽调二十名密卫到郑府,确保她的安全。”元晟想到洛音向来不喜外人跟着她,以前总在他面前抱怨嫌那些护卫们太烦人,遂又吩咐道:“藏好,别让她发现了。”
“属下领命。”
云重月暗,星光熹微。
洛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元晟的影子,他白天病势发作的模样太吓人,也不知他究竟病情如何,身子有没有大碍。
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他清隽劲韧的躯体,和他疯狂亲吻她的画面,脸一红,暗自恼恨他太过轻浮,在昏迷中也那般不老实。
正胡思乱想之时,响起一阵轻缓的叩门声,她从床上坐起,扬声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元晟清冷的声音。
洛音心头一跳,踟蹰着要不要去开门。
元晟见房内半天没动静,又抬手敲几下门:“我有些话要对你讲,你开开门。”
洛音咬咬唇,站起来走到门边,隔着门道:“我已经睡了,不大方便,你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我听得见。”
门外一阵寂静,片刻之后响起元晟淡漠的语声:“三年前我坠马受伤,因伤及肺腑久治不愈,便服用烈性药物克制,偶尔……偶尔会犯失魂之症。”
“我知道,钟大人已经告诉我了,你放心,以后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会再惹你生气。”
“我是想说,若我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都不必往心里去,那些都不是我本意。”
洛音心底刺刺一疼,脸颊上似乎还残留他唇间柔软热烈的触感,沉默许久,冷淡道:“你不必刻意过来跟我说这些,我没有放在心上,早已经忘了。”
门外又是一阵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低声开口:“我想清楚了,即便你和李旻生了阿璇,我也不介意,我愿意把阿璇当作自己亲生儿子般疼爱,必不会委屈他。”
洛音越听越气,猛然用力拉开门,强忍着怒意道:“元晟,你太自以为是了,我郑洛音虽是归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