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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坐在马车上,几乎一直都是蒙着的,也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如今的情形,反而也佐证了当初耿辞的猜想,乐多的事多半就是定远王动的手,如今定远王东窗事发,更是狗急跳墙。定是要挣个鱼死网破了,如此,他们这一行人到底是在他人地盘,又该怎么办。
这么想了半天,南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心绪愈发不安。
耿辞安排好了人出去查看,扭头看她,见小公主正拧眉想些什么,白嫩的手指绞在衣衫间,都红了。
这才仔细打量她,她梳了这样的发式,显得格外温婉,敛去了往日里公主身上的幼气,另有韵味。
没一会,耿辞愣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蹲在南觅面前:“公主,不必忧心,有臣在。”
南觅这才抬头,满脸忧虑撞了耿辞满眼。
过了好一会南觅才回过神:“耿辞,如今我们在定远王的地界,你带的人又少,估摸着也掣肘许多,往后不必再顾虑我,我吃些苦,没什么的。”
耿辞一愣,忽然微微勾起唇角,笑了:小公主,竟有如此思虑。
他点头道:“定远王的事,如果挑到明面上,就是两军交阵的大事,所以臣只能低调行事,没从神都调更多的人,不过这几位皆是赤幡殿的强者,不用怕。”
南觅知他心思,若是将定远王的事挑明,遑论他其他计划,单说谋害公主一条,就足够神都出兵了。
届时一旦开战,自然不止他们这十几个人的问题,而是千千万万战士以及无数老百姓的生死,不能不做完全的打算。
南觅自然是相信耿辞的,这一路上虽然也当真同他生过气,但此时父兄不在身侧,贼人环伺左右,她仍能体面且极快的冷静下来,不过是因为有他在。
“我信你,耿辞,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南觅想了想,又道:“我虽不会骑马,但……若你骑马带着我,会不会快些?”
耿辞摇摇头:“如今九州太平,即便是着急赶路,咱们这么多人,策马狂奔都会引人注意,反倒是像寻常赶路人一样安全些。”
“那…我们早些走吧,”南觅说着话,作势要起身:“还能多赶些路…”
耿辞拉住她的手腕,摇头道:“我们夜里再走,白天人多引人注目,还有…公主,这几天怕是都要走山路了。”
南觅点点头,乖顺的不像话。
她心里明白,在郡城里,进城出城都有人盘查,即便定远王不敢大张旗鼓搜查,也无异于将他们的行踪暴露在人前了。
他们走山路,必要时再过城门,越少出现在人前越好。
不知怎么,这一日耿辞老是想到南觅生辰宴时的样子,万众瞩目,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就连宫里的侍卫都要万分怜惜。
怎的和自己出趟远门,就要住山洞躲追杀了?怕不是自己命格是黑的,染给公主了?
见耿辞坐在那发呆,南觅凑过去:“耿辞,你在干嘛?是在担心后面的路么?”
“没有,”耿辞伸手将南觅的大氅拢了拢,声音里含着稀碎的愧疚:“臣只是觉得,公主随臣一路,受苦了。”
没想到耿辞会这么说,南觅一愣,旋即又道:“耿辞,因为有你,我很庆幸。”
耿辞抬头看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说,耿辞,多亏有你,幸好有你。”
夜色没一会就将天光吞了,星星很不给面子,只漏了一两颗,月亮半隐在云间。
耿辞招呼执幡人将东西收拾了,这才领着南觅上了马车:“公主,臣让阿陌陪你,臣在外面,你有事就喊臣。”
南觅点点头,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