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中清醒过来。
墙院里窜出只白虎,虎背上坐着个气鼓鼓的少年,远远儿的朝她跑来。这组合没旁人了,只能是肉包和鹤栖。
故友重逢,还未来得及叙旧,鹤栖便兴师问罪:“阿璃为何又要成婚了!嫁给谁不好,又要嫁给他的转世,前世下场都忘了吗?”
“嫁给他,是我三生注定的宿命啊,我嫁给他你为何如此气恼啊?”
“我从茶兄处知晓你此生嫁的还是他,我便连忙赶过来了。阿璃你前世今生眼光都太差,放着上乘良人不要,偏生喜挑那扎手的。”
鸢璃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说起茶溯洵,她倒是很久都未曾见过他了呢。
“阿璃的一生,我可都瞧在眼里的,蚩浔待你真心实意,事事依顺,看你那眼神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就这般将他抛弃,未免太过分了些。”
鹤栖隐忍着怒气,为个凡人打抱不平。
“蚩浔对我的爱慕不过是司命和天意编撰的命薄,他的爱固然真切,但我此番下界的任务便是与他的转世成亲。任务关系着天界的安生,我不能因他爱我便可怜而肆意妄为。且,蚩浔出生前,我的心底便装满了温以辞一人,你知晓的啊。”
鹤栖几度欲言又止,神情复杂矛盾,“做蚩璃时,你有你的命盘任务,但我希望,你做鸢璃时,眼睛擦明亮些切莫选错了人,误了终生。”
或许是她名字里带有鹤栖阿姊名讳相同的“璃”字,前世,这个没了阿姊的少年初遇时便将她当作阿姊般对待。
前世的结局他看在眼里,鹤栖是为她好,她知道。
她对璃绾的死表示惋惜,也心疼这个鹤栖年少便失去了相依为命的阿姊。
她试探开口道:“你阿姊与帝君的事,我在天界听说了些大概,你是怕我同你阿姊结局一样对吗?”
鹤栖并未翻脸,只是难过的垂下头,连同那肉包也蔫蔫的耷拉着虎头贴着耳朵。
“多谢,真羡慕她,我若是你阿姊,定会为有你这个弟弟而感到三生有幸。”鸢璃轻抚他的头温言:“鹤栖少君已经做得很好了。”
鹤栖抬起悲眸,眼中微微闪烁着光亮有些泛红,“你当真如此觉得?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那是自然。”
鹤栖虽年岁比她大很多,位高权重,心底却始终还是个缺失亲情的孩子,只做了顿饭菜,便将他哄好了。
鸢璃向他打听茶溯洵的近况,谁知,这家伙只说地府近来公务繁忙,茶溯洵被公事绊得抽不开身,就已打包好饭菜匆匆离去了。
离开前,鹤栖提醒道:“离船远些,越远越好。”
当她想细问时,鹤栖便已消失在了眼前。近来,一个二个的举止都不太正常,心思难猜啊。
几日过去,亓珩忙得早出晚归,鸢璃接连两日都未曾见过他。狸奴那头也不知如何了,今夜便是她说的第三日了。
傍晚,天气骤冷,冷风呼嚎,似半晌入冬,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涌,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鸢璃换上厚些的衣衫,不免有些担心今早他穿去的衣服是否能对付这凉意。
亓珩回来时面容疲惫憔悴,见她正满面担忧手中拿着件他的披风,他强撑出笑意朝她快步走来。
回到屋中,鸢璃便立马叫来了热腾腾的饭菜,忙着给他夹肉。
可他却只顾着看她,未曾动一口。
静静等她忙完放下筷子,亓珩拉她坐下,双手合掌将她的手捂在手心,愧疚道:“本想这两日带你回去提亲的,圣上说我查清了与三皇子勾结贪欲的官员,便给我一月假的。谁知,今日眼看就要忙完了,又突然死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