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困倦中惊醒,迷糊间,他猛然握住她捏着里衣系带的手,制止道:“阿璃,你做什么?”
“擦酒,你的烧迟迟不退。”
无力夹杂着强烈困意再次袭来,眼皮沉重得他无法睁开,只能眯着稍微瞧瞧,这该死的感觉偏偏这时来的猛烈。
趁着脑中尚有清醒,蚩浔道:“阿璃,我是个成年男子,你紧闭大门与我孤男寡女独处,又为我宽衣解带擦酒,若传出去,你便真要被逼嫁给我了…”
鸢璃无奈摇头,说得跟不传去,那些人就不会逼她嫁给蚩浔一样。
她解开里衣,在他“配合”下强制脱掉,白皙结实的胸膛完美演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鸢璃以绣帕沾酒拧至半干为他擦拭,不厌其烦。
夜幕降临,天边寥寥些许星宿悬挂,雪虽已停,但寒风仍旧萧瑟,拍得门板作响。
蚩浔烧已然退了,鸢璃刚回房中,便瞧见天枢星君坐在她那把摇椅上,身侧圆凳上摆有杯白水,天枢可算摇得乐闲。
“阿璃,迟了哟,为个不相干的凡人,阻拦你见你心爱的阿辞,这可不是你该有的作风,说说吧。”
“阿兄病急因我而起,心中愧疚因而尽力补救,命定时刻就在明日入夜,明早我便即刻启程前往清水镇,绝不会耽误帝君历劫。”
“凡间十八载,天界不曾插手,然,后十载,需得你抛下凡间羁绊,潜心完成天帝任务。你与那凡人因果几何,我不干涉,但我需得提醒你,切莫再犯错误。”
言毕,天枢星君拿出把银剪给她,那剪刀柄上缠着鲜艳的红线,在烛光照耀下,银剪刀锋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那个叫蚩浔的凡人对你情根深重,恐他多生事端,阻碍你与帝君的感情发展,天意虽无法更改,但这断情能剪断他对你种下的情根。”
闻言,鸢璃拿起那把银剪仔细端详,许是因如今凡胎肉眼,并未瞧出个异样,这剪子除了用料乃是银子,其余造型,皆与寨东头蚩麻子家幺女蚩铁花出嫁时那把喜剪别无两异。
鸢璃不禁有些生疑,看向天枢的眼神里充满质疑。
“你别看它朴实,但这可是月下仙人心脉根系所化,珍贵得紧,这效力嘛,自然也就厉害。”
鸢璃半信半疑地揣着剪刀去了蚩浔屋中,天枢犹如幽浮,身子半透明飘至空中,随鸢璃一同进了屋中。
屋内黑漆漆的,鸢璃蹑手蹑脚的摸索至床边,刚掏出断情,她的脚下犹如法阵般亮起,皆是红线,连系着四面八方,其中有一根便链接着蚩浔。
“这便是情根,如经脉般繁复,连系着你此生所有情缘,不论爱情、亲情、友情,任何与情有关的根系,皆会相见,情越深,情根便越红、越粗。”
顺着天枢解释而观察,鸢璃瞧见她胸口处链接着一根鲜红的光线,虽细,却发着光亮。
“阿璃可莫要剪错了,专注些,断情易解复情难,这一剪子下去,可就不能反悔咯。”
银剪只显示握它之人此生所系,且需得有相系之人在场,情根才自动显现眼中,故也明了。
蚩浔心脉所出红线连系着鸢璃,混入脚下不计其数的红线之中,轻易瞧不出尾系。
“此生挚爱唯有一人,情根自心脉出,两情相悦则情根互通心脉,情若单思,自脉她身。”
“那姻缘也看这根?”
天枢伸出右手伸到她跟前,用流光扇指着自己无名指道:“夫妻姻缘,瞧这里。”
鸢璃抬起自个儿右手,无名指果真系着红线,只是,她有两根,且,若隐若现的,最红亮的那根,系着蚩浔的无名指,另一根暗些的延伸至墙里。
“两根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