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夫妻,若想要我的命,早害我了。可她最后,也并未加害我,是我自己浅薄、愚昧,见她是妖便被吓得落荒而逃,伤了她的心。她未嫌弃我只是个蠢笨无用的短命凡人,我却介怀她是妖…”
闻言,屋内一片寂静,谁也无法答应他的请求,也也不知如何将自己所知晓的真相全盘告知。
“蚩鸫,先将蚩槐带去我家养病吧,今夜就不要回来了,待处理好了,你们再回来。”
“好。”
蚩鸫当即为他收拾好包袱,就要拉着蚩槐离开,可那傻小子偏固执得不愿走。“蚩槐!跟哥走,听见没有!”
蚩鸫费力的拉他,他却犟着力,小声祈求:“我就远远的瞧她最后一眼,哪怕是…尸体,夫妻情分一场,我得替她收尸。”
话音刚落,本于椅下补觉的黄鼠狼瞬间爬起,怒骂:“你才需要别人收尸!活该吓死你,也不知道你哪里值得姑娘与贵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救!不如本大仙替天行道,咬死你算了…”
“别再任性了!不知好歹的犟牛,听听你说的话,狗听了都骂你!你该庆幸听不懂狗话,免得自惭形秽!她都快要将你吓死了,若不是他们冒死将你从地府拉回来,你现在,尸身都该臭了!长老与寨主、寨主夫人他们都不年轻了,还得每日来往后山奔波,只为看你有无好转,为你想尽了法子翻遍了古籍。与其可怜那女鬼,你倒不如瞧瞧站在这儿为了你努力的每个救命恩人!你如果真的不想要这条命了,大可不听,留在此处睁大眼睛瞧好了,我只当没你这个弟弟!我最后问一遍,走还是不走!”
“阿兄,我错了,我走,我跟你走。我这条命是你们帮我捡回来的,我无权不要,是我太任性…妄为了。”
临出门前,蚩鸫抱拳行礼作谢:“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诸位了,我定会看好他。弟弟不懂事,平添了许多麻烦,我这个做阿兄的,替他向各位道歉。”
“阿兄,女妖危险,不如你随蚩鸫蚩槐一同回家等着吧。”
“我不要,阿璃在哪儿阿兄便要呆在哪儿,哪儿有阿兄贪生怕死回家躲着,留妹妹陷入危险的道理?况且,那女妖伤不了我,放心。”
眨眼间,眼前的蚩浔便成了茶溯洵的模样,连同那声音。多个冥王,多条条命,鸢璃也就不再拒绝他。
傍晚,阴冷凉风呼嚎山间,带起树叶沙沙作响,太阳早早下了山。
今日夜幕降临得格外早,正值平日太阳刚落山的时辰,此刻天就已暗了下来。
“屋内这么多人,是否有些不妥当,先敛气藏身。女妖是冲蚩槐来的,还是得我们房中一人穿上蚩槐的衣服躺在床上。”
“可那不就成活靶子了吗?蚩槐身形清瘦单薄,我们之中,无一相似。光是凭身形,只怕是女妖还未靠近床侧,就能辨别出真假。”
天枢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师门多奇门异术,其中有一法术格外有趣,可改变容貌,缩放全身骨头改变身形。我来扮蚩槐,忘了介绍,这位乃我同门师弟,鹤栖。就由他与我师侄一同护你们周全。”
说完,天枢故弄玄虚地转过身念起几句听不懂的秘咒,随着骨节不断咔咔作响,天枢身体瞬间缩小,面容改变,变得与蚩槐无异。
本来的衣裳变得松松垮垮,衣襟微敞,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茶溯洵站于鸢璃身后将其眼睛遮住,“衣服穿好。”
“哦。”
待茶溯洵松开收,天枢已然换上了蚩槐的粗布麻衣。
“天枢君,蚩槐兄身体孱弱多病,无精打采的,近来又萎靡发蔫,平日正常时,眼神也多是老实呆板,可不像你这般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闻言,天枢立刻收敛,回想片刻,摆出副病恹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