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薄的力量。取这样一个道号,并非谦虚,而是真心实意的自怜与警醒。
温影承想,他平日是不说的,因为一说,徒弟们又要念他太过自轻,小师妹想来也是如此?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姑娘“哇”了一声,还挺高兴:“这名字好!”
“哎?”
“铅刀有干将之志,萤烛希日月之光。”
陆昭昭念着,挺喜欢他这道号:“很美,寓意又好,温温师兄真会起名字!”
“……”
温影承怔在原地,咀嚼着她所说的话。
铅刀有干将之志,萤烛希日月之光……
【虽然是钝刀,却有与宝刀一拼的志向;虽然是像萤火虫、蜡烛一样的微弱之光,却希望发出太阳、月亮一样的光辉。】
萤烛……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寓意吗?
他的心忽然微微地颤抖,如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将眸垂下去,沉思的片刻间,听她问:“温温师兄可不可以给我取一个道号?”
他回过神,些许哭笑不得:“是不是太早了些?”
道号这东西,也不是每个修士都有,很随缘,不过通常修为高的才会考虑起个道号。可他看小姑娘眼巴巴的,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吧,那你待我好好想想,拟出几个再让你挑。”
“好~”
“所以,你就叫他给你取道号,几个意思?”
晚上,惯例药浴时间,秦令雪抱着胳膊很不爽:“他是你师父还是我是你师父?”
陆昭昭“哼”一声:“温温师兄取名好听。”
“我取得就不好听??”
那倒也不是。陆昭昭想想,秦大螃蟹还是很风雅,很有文化,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好奇:“所以,师父你本名叫什么?”
“唔……”秦令雪沉思了一下:“……秦惊梅。”
“嗯嗯?”
“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我本名秦惊梅,秦家秦惊梅。”
秦令雪抱着胳膊,也不要徒弟叽叽喳喳,自己解释一通:
“我出身凡人界贵族世家,未曾修行便自然入道,被游历的修士发现,十五岁被带来天衍宗。及冠时闲着没事,就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叫令雪,倒没什么具体含义,主要是我是冰灵根,就这么随便叫叫。”
结果叫着叫着,把本名给叫没了。秦令雪自己也不在意,干脆自称也叫令雪,连徒弟都忘了给说一声。
陆昭昭趴在浴桶边儿上,咀嚼“令雪”和“惊梅”这俩名字,越想越觉得很有味道:“令雪……惊梅……令雪惊梅。好美啊。”
感觉就像是……飘落的雪花,惊醒了一树红梅,在雪色中纷纷盛开……的感觉。仔细想想,“惊梅”本就有种奇异的美感,“令雪”还那么相得益彰,“令”字做“号令”之意很傲气,可做“美好”之意,又那么美。
她越嚼,越觉得美:“师父好会起名字哦!”
秦令雪挑挑眉毛:“这会儿不捧你温温师兄了?如何,道号还让我来起吧?”
“不不不。”陆昭昭把头摇成拨浪鼓,但末了说:“道号给师兄起,师父你给我取个表字吧。”
她说:“也不着急,成年前取好就行。”
秦令雪“哈”了一声:“用得着那么久?表字这东西,不是手到擒来?”
他沉吟片刻,果断道:“离离。你的表字便是离离。”
陆昭昭“啊”了一声,很失望:“你有没有认真起啊?”
秦令雪气笑了:“小没文化……怎不识好歹呢你?”
他说:“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