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些下水可是滋补的好东西,若猎杀了一只羊又丢去下水,那羊的肉便只够两三个将士吃一顿,但若是留着下水,整治只羊便足够再吃饱一个战士。而且这东西若是做得好了,味道还很不错,因为我一母妃爱吃,父皇便特别请了厨子来宫里做,我也跟着尝过几口,别说,还怪好吃!”
“这是什么毛病的女子,居然爱吃畜生下水!本宫在宫里可拒不吃这等腌臜物什,嬷嬷们没有吃的,父皇向来都不准膳房备这种菜,说是嫌脏。”
“我当真没骗你,只是可得仔细处理干净,不然确实会吃出病来也不好说,这东西太臭了,还是我来处理吧,那边几只小的我方才已经弄好了,你只管去烤吧。”
到底是心疼泰烟,祁司辰还是忍不住上手帮忙了,他利索的撕干净母山猫没去掉的皮,然后继续用抱进来的那堆雪反复搓洗恶心的脏腑,泰烟则拿起旁边祁司辰已经在树枝上串好的小山猫去火上烤了。
过了一会子,祁司辰也清理干净了母山猫的脏腑,亦全部捡了用石块削干净的树枝,串起来到火边来烤。泰烟见他当真把那腌臜之物全处理好了,不由得瞪大眼睛夸赞道:“你竟是一点都不嫌这东西刮肚,本宫光是闻着那味都要把前几日吃下去的雪俱吐出来了。说起来本宫倒是好奇的紧,祁哥哥你瞧着总是没有半点皇室子弟的样子,正常宫里娇养长大的皇子,即使再放得下身段,也没有哪个会处理下水这等东西吧?就连落衡哥哥和百里,本宫也未曾见他们碰过这等物什,就算打猎也只是猎了东西来丢给属下去处理,日常吃的膳食也未曾见过他们亲自动手的,说是近庖厨有失男儿家的身份,怎的你便不怕失了这男儿家的身份?”
泰烟瞪着大眼珠子故意逗祁司辰,祁司辰也不急眼,他不紧不慢的将母山猫的肉弄了个架子来架去火上,又另拿起一串下水来一齐抓在手里烤,还道:“那是他们放不下身段才找的说辞罢了,什么君子远庖厨这都虚得很,真在这等野地里饿狠了,又没个人提供膳食,你看他还拿这虚话唬人不?我本身就是天上的鹰,自由散漫惯了,人间的这什么皇子庶民,贵胄布衣,在我这里都没什么区别,总都是是人间的物什,一样子对待便是了。”
祁司辰说着看向泰烟凑过来的嫩脸,那双亮澄澄的玫色大眼睛好看得叫人瞧了便会醉进去,他故意想逗逗她,便将烤好的下水递去泰烟的唇畔哄她尝上一口,谁料泰烟嫌弃的捂了嘴扭过头去,祁司辰便举着那串下水又追去她的唇畔,泰烟羞恼撂开捂嘴的袖子,张嘴咬了祁司辰的手一口,祁司辰这才知趣的将手缩回去。
其实他方才还藏了一句没有说,这人间虽是繁华,但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区别,那便是泰烟和其他物件。他本就没有阶级贵胄等观念,来了这人间更是一心为寻泰烟,只因阴差阳错去了那北皇宫,这才不得已在里面待了近十多年才确认了泰烟在南国作公主的事实,当时又恰好北国战败,祁司辰便捡着机会自告奋勇去了南国才见着泰烟。眼下他还不想同泰烟说道太多以前的事,她来人间时被洗去了作花时的记忆,他便不拿那些她记不得的事来烦扰她,反正不管她如何变化,历经几世轮回,他都会找到她,以这样默默作陪的方式待在她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又一辈子……
她总归会是自己的,别人想抢都抢不走,他也不会允许。
眼下,泰烟看着祁司辰瞅着自己愣神,还以为自己咬疼他给他惹恼了,她伸出指头戳一戳祁司辰的脸颊,本想唤醒他,却意外的发现这人的皮肤滑滑的,还有点硬硬的,不似自己的脸这般软,泰烟心下觉着好玩,两个手指头用力一掐,祁司辰猛然间脸上吃痛,这才从识海里出来。她揉着脸,刚想发怒,却瞧见泰烟笑嘻嘻的举着手里的山猫肉递来了自己嘴边:“这肉烤好了,本宫……本宫,想唤你来着,来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