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不屑地俯瞰他一眼,还是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试试树枝的稳固。
她回敬说:“你们能上来早就上来了,还用吵醒我的清梦?”
这鸟调子怪活泼的,猎人好像呛了一下,把弓拉如满月。
他笑了一声,扔了一颗小石子打了猎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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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开的道,平坦无阻,用不着费劲调动仙气防身了。
他就这么负手而行,语笑盈盈,纳闷地回看身后的傻鸟,我看起来很可怕?
青衣女子低头跟在他身后,手里不知道把玩什么,哦,是她的衣角。
她察觉气流涌动,抬头与他撞了目光,又惊恐地偏头避免对视。
莫扬尘,我怎么你了?
他回味过来,自己不过使了点小仙术吓唬那群歹徒,顺手叫她与自已同行。
青鸟和仙人,不共戴天,所以他早隐了缠绕的仙气,没让她看出端倪。
莫不是,恐吓那群歹徒连带她一起被自己吓到了。
青鸟本身一仙一妖,怎么被神鬼之事吓到?
他随口问了:“青……衣,怎么称呼?”
差点说错话,这些年散漫惯了。
她落后他两三步,可能正在纠结什么,衣角皱得不成样,好一会她才明来过来:“易蓝棠。”
莫扬尘点了点头,移向左侧越过水坑:“好名字,很喜欢海棠花?”
她看起来马上想摇头,却回忆起什么,期期艾艾地“嗯”了一声。
他顾着脚下,沒看见她的神情,只当她不想说,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
然后他就听到啪地水响,肮脏的水渍溅了走神的人一身,她呆住了。
其中一块泥斑不依不饶地飞过一米印上自己白衣的下摆。
莫扬尘,……你自己踩水坑,怎地会牵连我?
她自然是不知道莫扬尘的心理活动,易蓝棠见这人仙气不外露,偏偏自内而发。
它明目张胆地宣告自己的身份,他要带自己去哪?献祭吗?
她就剩一个想法,现在变青鸟飞走还来得及吗?
可这人温良有礼,白衣穿出了睥睨凡尘的气质,不像是屑于取命的人啊。
她远在天边的姑姑若听这番话,定会揪着她的耳朵喊,谁会把坏人二字写在脸上??!
莫扬尘沒有办法,劝道:“……蓝棠,你走我身后,切莫当心。”
易蓝棠沾上的污渍在黑里悄无声息地清理干净,但他还是瞧见了。
她身上着的青衣,细腻像亭亭玉立的叶,是青色的尾羽化成。
它加成一项法术——隐身术,她方才睡觉为什么不用。
莫扬尘也沒立场问,种族悬殊,若知了,岂能结伴同行,怕不会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