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手上动作沒停,心思散开了:“姓花?”要说花家,只能是广安侯侯府的人,与宁家世代结仇的对家。
花家,她知道的,大哥花折朗领军北上,其妻洛汾霞管家钱财,也只剩个女儿花知容,跋扈器张,护友护洛汾霞。
沒听说还有什么男丁。
宁舒知礼节,面子要给,她不想出个门擦个火花,老老实实平平安安地回府,办好自己的事,见面比登天难。
于是,脚步逐近只差几尺时,她沒看对方一眼欠身行礼,人总不会认错。
掌柜:“见过花公子。”
面前的黑衣摆低了低,贴上干净的地面,她估计是那人亦回礼。
“宁小姐,别来无恙?”
他轻笑道,声音混着模糊的磁性要命地勾人,像不学无术的浪子,熟悉的。
宁舒惊了,猛地偏头。
死去的晏子殊样子不变地站在面前,穿上了宽大的黑袍,龙丝深沉,更显人眉目深邃像无底洞,他收了笑,像货真价实的候爷。
宁舒处事不惊,声线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地看着凑近的晏子殊:“哪能呢?”
你才像找事的。
掌柜听过流言虽曾痛惜,但他真没见过晏状元长什么样,一头雾水地当摆设。
“啪嗒”
一团东西横空出世,正正砸在晏子殊的胸口,解开重重地掉落。
见菌硬生生拦开他们。
晏子殊垂眸,碎发遮住了眉眼,她越过见菌看不见他藏在下面的神情,他们像是别过之后,回头重新认识:
“我是花家二公子,花成颜。”
换来对等的身份,湮灭了满腹诗书的晏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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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退后一步,她仰头,倘若他记明月老的容貌,就知道她们五成相像。
她清凌,像疏离的风信子;
他恹倦,像倨傲的黑莲花。
宁舒与花成颜是本质不同的两个人,也许他们只有缘分没有尽头是对的。
看,花家和宁家世代就不和睦。